周亦墨看向不遠處的謝玄安,打算同他說些什麼,卻見他面色蒼白似雪,不由得有些擔心,隨即吩咐旁邊官差,“你們倆個快些將謝小公子扶回去。”
謝玄安連忙拒絕,“周兄,不必了,小傷而已。”
璃青青走到謝玄安面前,見那鬆散的衣袍下似又有鮮血溢位,不由得眉頭微蹙,
“你還能走?”
謝玄安環顧四周一看,這些官差都看著他呢。
他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當然能走!”
說完,他挺直腰脊,盡力保持優雅的姿態,往秋水鎮方向走去。
走得那叫一個步履輕狂,灑脫不羈,只是略顯滯澀的步伐和袖袍下緊攥的雙手,卻無聲地揭示了他正默默承受著劇烈的痛。
璃青青與他捱得近,見此也不揭穿他,默默地跟著他走,心想著若是他要暈倒,便立刻扶住。
好在路途不遠,謝玄安卻硬撐著走進了宅院。
剛一進去,他身子便晃了一晃,隨即緊握門框,穩住身形,額頭上密佈了一層細微的汗。
謝玄安緩了緩心神,他轉頭看向璃青青,扯出一抹風輕雲淡地笑,
“我大抵是堅持不住了,你那若有能止痛的藥,給我來一些罷!”
“我給你看看傷口。”璃青青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隨即攙扶著他,向房間走去。
“不行,你不能看!”謝玄安一聽到她的話,立刻停下了腳步。
“為何?”璃青青有些不解,眉頭微微一皺。
“我,我不太習慣讓任何人為我檢查傷口。”
許是頭暈得厲害,謝玄安倦怠地閉了閉眼,又睜開來看向她,有些固執地笑道:
“你需答應我,即便我昏暈過去,你也不許讓任何人替我治療……,我命大,睡上一覺,自會醒過來的。”
謝玄安在說這些話時,目光定定地看著璃青青,非要讓她答應。
他的臉色卻更加蒼白,步履也有些搖搖欲墜,但若是她不答應,他便不肯再向房間內邁進一步。
璃青青:……
瞧瞧,這是說的什麼話?
明知道自己下一秒有可能會昏過去,都還堅持不治?
璃青青無語地瞪著他,這廝難道不知道失血過多會導致生命危險?
她心裡突然就有些氣惱,二話不說,直接點了他的睡穴,將他弄到房間床榻上安靜地躺著。
小樣!我就還偏要為你醫治!
璃青青脫掉他染了血的外袍,只見裡衣被劃破的位置在大腿部位,此時仍舊有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溢位,已將大半里衣浸染得有些溼漉。
璃青青心想,莫非是因為傷口在這裡,他才不肯治療?
真是個固執的傢伙!
璃青青搖了搖頭,來不及多想,將溼漉的裡衣全部脫掉,用空間泉水開始為他清理傷口和血漬。
接著,她拿出止血藥粉和紗布,小心翼翼地為傷口止血,並且仔細地進行包紮。
做完這一切後,她鬆了一口氣,還好傷口不是很深,休養兩週基本就能癒合。
璃青青將薄毯拿來,打算為他蓋上,卻在這時,她目光無意中掃落在他的小腿處,不由得一怔。
方才只顧著專注處理傷口,沒注意到小腿處竟然有大片淤青。
璃青青原本以為他只是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磕碰到了,於是她仔細檢查一番,還好,只是舊痕。
璃青青略加思索,隨即又掀開他的上衣檢查。
沒想到這一看,卻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胸膛還好,只有幾道傷痕波及,但背部卻遍佈著交錯的鞭痕。
從這些新舊傷痕來看,可以推斷出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