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趁著阿好在忙騰不開手,從身後擁住阿好一陣歪膩與佔便宜。阿好實在不明白他怎麼就變了性,黏人又無賴,一點兒都不正經。
有章煜在旁邊努力的添亂,半個多時辰都還沒將晚飯準備妥當,阿好終還是將他從廚房趕了出去。清淨下來便沒費多少的功夫就順利做好了一頓飯,之後將吃食送上桌,因為身上有汗又沾了油煙味,阿好先去了梳洗,只讓章煜先用。
再回來章煜仍坐在桌邊等她一起,阿好無法,唯有與他一起用飯。吃過晚飯,章煜拖了兩張椅子帶阿好在院子裡頭乘涼,蟲鳴聲似遠似近,陣陣不休,卻不叫人覺得聒噪。
不知打哪兒飛來了只螢火蟲落到了阿好的髮間,她雖察覺到似有什麼東西落到她髮間,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章煜便故意嚇唬她說,“不要動,有蟲子。”阿好果然不動了,章煜將那隻螢火蟲捉了下來,放到阿好的手心。
散發著碧色光亮的螢火蟲僅僅在阿好的掌中停留了一瞬,堪堪叫她瞧清楚是什麼。懸著的心放下了,阿好還未數落章煜拿這種事嚇唬她太過幼稚,便被他拖了手拉著站起身。
“怎麼了?”見章煜似想要去哪裡,阿好問了一句。
“月色好,去散步。”
阿好抬頭瞧一眼天邊被層層雲朵遮蔽而匿去蹤影的那鉤彎月,抿唇不語。
出了靜雲庵,章煜牽著阿好沿著山路慢慢的走。夜明珠的光芒代替了月光將兩人腳下的路照亮了,走了許久,幾乎快要到山腳下時,章煜方帶著阿好拐到了一條小徑。
許是常有人往這邊來,小徑上除卻偶有碎石之外頗為平整好走,也沒有如同小徑兩旁那般雜草叢生的狀況。一直走到小徑的盡頭,章煜終於停了停,將手中的夜明珠收了起來。
環視一番,瞧得見這是片草木繁盛之地,隱隱還有水流聲響。章煜彷彿事先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地方,想也不想,便藉手臂撥開足以掩去阿好整個人身形的茅草,帶著她穿了過去。
視野再次變得開闊起來時,阿好看見的是茫茫天地之間,一大片散發瑩瑩綠光的螢火蟲在空中不停飛舞,點點熒光有如夜空中的閃爍繁星。遠處溪水潺潺,清風拂面,帶來淡淡花香,如夢似幻、亦真亦假。
眼前的景象透著無法言說的攝人心魄,阿好也不忍破壞這份美麗,一時停步不前,連驚歎都壓在心裡。章煜緊握著她的手,側過身、微彎了腰咬著她的耳朵說,“喜歡就誇誇朕。”
他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瞧見落在阿好髮間的螢火蟲才記起在靜雲庵附近遇到過大片的螢火蟲。雖然時間過了這麼久,但是周圍地貌沒有怎麼變過,章煜推斷還尋得到,所以帶著阿好找過來,果然不出他的預料。
“陛下在奴婢心裡已經是無所不能了。”阿好悄聲回應,說的是心裡話。早在冬狩兩人跳崖的那一次,她便生出了這樣的想法。章煜似乎什麼都知道,能算的不能算的,都在他的掌握當中。
章煜卻不覺得這句話算得上誇獎,他一時間反問,“高高在上,只可敬仰不可褻瀆?”阿好以為這句話耳熟,愣了一下才醒覺也是自己從前說過的話。連她自己都要不記得了,眼前的人怎還一字不差?
“不是。”阿好鬱郁否認,停頓一瞬,也湊到章煜耳邊,低聲道,“明明昨天才剛剛‘褻瀆’過……”說罷她自顧自往前走,仍被及時反應過來她話中意思的章煜拖住了手。
將阿好的身子扳過來,即使看不清楚也想象得出她臉紅的樣子,章煜卻只是望入她的眼眸,狀似一本正經道,“現在也可以,朕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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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章煜將本該他處理的許多事務都推到寧王的身上,但相比之下,寧王更不願意繼續看著自己的六哥每天壓抑痛苦、忍受折磨,裝作若無其事。聽到呂川說,章煜在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