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這是怎麼了?”
十三阿哥見狀,趕忙快步走到康熙的榻前,屈膝跪地,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輕聲說道:“皇阿瑪,您方才突然暈倒了,兒臣聽聞訊息後便立刻趕了過來。如今您剛醒,身子還虛弱,切莫多言,先好好休息。太醫正在煎藥,想必喝了藥之後,您的身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康熙微微點了點頭,試圖抬手去揉一揉脹痛的太陽穴,只覺頭痛欲裂,渾身乏力。
他心中明白,自己的身體恐怕是...此次暈倒,應該並非偶然,而是近些日子來積勞成疾、疏於調養的結果。
而此時,營帳外的天空依舊陰沉得厲害,鉛雲密佈,彷彿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待到十三阿哥親手服侍康熙用完一副藥後,康熙的氣色好了一些,精神也緩過來了些許。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只有十三阿哥在旁侍奉,不禁皺了皺眉頭。
又等了一會兒,外頭仍然沒有什麼動靜。康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與失望,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地問道:“太子呢?”
十三的手藏在袖子裡,捏成了拳頭,猶豫一瞬,他結結巴巴地替太子說話道:“皇阿瑪,太子殿下平日裡對皇阿瑪極為孝順,此次未能及時趕來,定是事出有因,還望皇阿瑪息怒。兒臣已經差人去尋太子殿下了。”
這話,還不如不說,簡直是火上澆油。
畢竟康熙心疼太子的身體,不准他去狩獵的事情是下了明旨的。
此刻太子不出現,不僅是不孝,更是不忠——抗旨之罪!
康熙聽了十三阿哥的話,臉色更陰沉了,冷哼了一聲,說道:“哼!去狩獵?朕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卻還有心思去狩獵尋歡作樂!”
康熙的心中滿是憤怒與不滿,他一直對太子寄予厚望,在這等關鍵時刻,太子卻不在身邊盡孝,這讓他如何能不失望?
十三阿哥見康熙如此生氣,連忙再次跪下,說道:“皇阿瑪,您切莫動怒,以免傷了龍體。太子殿下定是不知皇阿瑪今日身體不適,若他知曉,定會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的。也許此刻太子殿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還望皇阿瑪稍安勿躁,保重身體要緊。”
康熙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說道:“罷了,起來吧。朕不想再聽你替他辯解,等他回來,朕自會問個明白。”
十三默默地站起身來,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倒退著走出了營帳,生怕再惹得康熙不悅。
抬頭看天的時候,十三才鬆開了緊握成拳的手。
他的掌心已經被指甲深深地掐破,鮮血淋漓。但此刻他顧不得這些,趕緊回去給四阿哥寫信,告知這裡發生的一切。
四哥,弟弟就只能幫你到這了。
太子為了活捉白狐,還費了不少功夫。然而,儘管太子拼盡了全力,那隻白狐在眾人的包圍圈中左衝右突,就在太子瞅準時機,即將射出關鍵一箭之時,那白狐卻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發力,從一個眾人意想不到的縫隙中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般疾馳而出,成功突圍,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之中。
太子望著白狐消失的方向,氣得不行,正要再追。然而此時暮色漸濃,他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在這黑夜將至的山林中繼續逗留絕非明智之舉。
太子無奈之下,只得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率領眾人掉轉馬頭返回營帳。
行至半途,陰沉的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雨滴起初只是稀稀疏疏地落下,漸漸地,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地砸向地面。雨水迅速在地面匯聚,形成了一片片積水,使得原本乾燥的地面變得溼滑無比。
馬蹄踏在泥濘的土地上,濺起一朵朵渾濁的水花。
太子的衣裳早已被雨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