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的,你緩緩,緩緩,就在裡頭好好待著,外面風聲緊,等風聲過去了,媽在接你回家。”
“豔紅啊,一年很快的,一年很快就會過去的。”
然而事實上,父親早已下了狠心,徹底杜絕了母親走後門的通道,他要讓自己在監獄裡好好改造。
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哪裡來那麼大本事把她弄出去。
祁豔紅漸漸的,絕望了,她心情不順,脾氣暴躁,跟幾個對她不順眼的女獄友打了好幾架,違反了監獄規定,坐牢時間被延長得越來越長。
險些拖到兩年!
要不是跟女作家這麼好好兒談了一把,祁豔紅不曉得還要迷茫地暴躁多少年。
自己有這麼好的家庭條件,父母親,如果不是自己的性子,壓根兒不會落到這種田地。
女作家也會跟她談一些人生,什麼哲學的鬼東西,她聽不太懂,但是淺顯的還是明白。
許多做人的道理,在和風細雨的家庭裡明白不過來,反倒是在鐵窗裡醒悟了。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錯了。
謀奪別人的丈夫,陷害無辜的女人家,踐踏了物件顧建設對自己的好。
這幾天,祁豔紅天天在顧建設家附近轉悠,就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在牢裡受盡苦楚的時候,她除了父母親,最懷念的,不是高峰儀,而是顧建設。
高峰儀是長得冷峻,渾身上下都是大男人的魅力,未出嫁的姑娘家大多第一眼會喜歡上。
可是那大半年相處的時間裡,顧建設對自己的好,是真好。
甭管別人有沒有對自己動真情,但是切切實實在對她關心愛護。
一種愧疚和遺憾,驅使著她天天來看望顧建設。
誰知道,今天會遇到高峰儀和白薇薇。
她虧欠他們太多,尤其是白薇薇,她險些害死這個無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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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儀跟白薇薇倆人回到村裡,母親等著他們吃飯等得眼睛都直了。
“媽,您自己吃吧,以後不要等我們,我們在外面會吃的。”
高峰儀很心疼。
白薇薇又何嘗不為難,這年代電話又少,臨時在別人家吃飯,又不能告訴老人讓她別等。
空巢老人是最寂寞可憐的,八十年代,廣東沿海地區富庶起來了,有些人下海淘金成了暴發戶大老闆,有了車,把鄉下老人接過去享福,那老人成天就在車庫門口搬個小凳子坐著,盼望著兒子回來,一坐就是個把小時。
越看到婆婆可憐,她越打定主意要把婆婆接到m城去,同母親父親他們住得近一點,多走動。
高家母子壓根兒不曉得白薇薇的心思。
高峰儀去籠子裡抱了一隻小兔子出來讓白薇薇玩兒,母兔子昨晚在灶屋裡生產之後,高峰儀一大早起來把它們挪回籠子裡去了。
白薇薇摸了摸懷裡的兔子,男人這麼好生一打量,還真有那麼幾分嫦娥抱玉兔的意思。
到了晚上,白薇薇非要跟兔子睡,高峰儀可就不準了:“兔子身上髒,你別胡鬧。”
白薇薇抱著兔子真的往被窩裡鑽:“你身上也很髒,都一樣啊。”
高峰儀頓時目了,過去跟拎兔子似的,把她拎起來:“我哪天不洗澡,你就是閱太淺了,我算是愛乾淨的,你曉得不?”
白薇薇眨了眨眼,翻起舊賬來:“以前吧,我是覺得你挺乾淨的,可是自從你從越南戰場上回來,我總覺得你已經不是我的峰儀了,你好像是越南派來的假峰儀。”
高峰儀差點沒笑出來,他把女人扳過來,認真看著她:“怎麼你這麼個小模樣,說出來的話,甜能把人甜死,氣能把人氣死?你看你叫得挺親熱的,可又好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