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對著她,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到底咋了?你告不告訴我?”
這是最後通牒!
可是男人毫無知覺,他只當她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一個天真的受害者。
“薇薇,你別操心了,睡覺吧,一切有我。”
“你這是不打算告訴我?”
女人的聲音透露出一絲恐怖的寂靜。
可是男人依舊無知無覺,暗夜裡,也不知何處升起一絲無力的嘆息。
“高峰儀,我們明天去民政局辦理一下手續吧。”
白薇薇說完這句話,翻了個身閉上眼,一滴眼淚從眼角落下來。
男人怔了一下,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方才那句話,卻是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
“你在說啥胡話!”
他這會兒還能夠耐著性子跟她講話,可見為人修養多高。
老木刷漆的床是用藤條編織的床墊子,稍微一翻身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男人翻身的動靜顯然有些大,可是白薇薇卻好像沒聽到一樣,紋絲不動的躺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明天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她深吸一口氣,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跟他賭氣,可是就如同上輩子一樣,依舊義無反顧的把“離婚”倆字給說了出來。
所以其實,她根本沒有後悔跟高峰儀提離婚,她後悔的,只是沒有把自己的人生過得豐盛一點。
“白薇薇,你當結婚是啥?兒戲嗎?我們現在不是在過家家!”
男人聲音越來越大,已經不復之前的溫存。
白薇薇翻過身來,坐起身對著他,長髮從耳邊傾斜下來已經及胸髮梢就在領口晃盪,看上去整個人憔悴落拓。
“我沒有從你身上找到結婚的意思,就當是過了一場家家好了。”
“你說啥!”
男人怒了,將她抵在牆上,背嵴硌住牆颳得生疼,女人咬緊牙,死死瞪著他:“我說……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我是跟你結了婚的,跟你結婚和沒結婚沒有啥兩樣!”
反正他啥也不會告訴自己,他啥都瞞著自己,他根本就像養了一隻寵物一樣把自己養在家裡,他需要妻子嗎?不!他只需要一個聽話乖巧的玩物!
“哦?”
高峰儀冷冷地挑起兩道眉毛,劍眉下,那雙眼迸發出犀利的光,“那咋辦?當初可是你說了不會後悔的呢。”
是她鑽進自己的被窩裡,是她告訴自己,後悔的人是小狗。
現在咋後悔了呢?
虧他還以為這一生不算全然絕望,好歹有一點向上爬的緣故。
卻原來,她已經後悔了啊!
“我後悔了……”
女人被他按在牆壁上,像一隻被釘在活頁裡的蝴蝶標本,美麗而毫無聲息。
“白薇薇……”
男人垂下腦袋,聲音低沉,摸不清情緒。
良久,他才擠出一句:“現在後悔,太晚了!”
突如其來的吻像暴風雨裡的雨點,密密麻麻,來得猝不及防,卻擊中了她全身,無數次白薇薇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都有一個絕望沙啞的聲音把她拉了回來,讓她重新陷入清醒的殘忍的現實裡。
“放開我!”
“不!”
近乎果斷的拒絕,男人拼了命似的將她束縛住,不讓她挪開一寸,哪怕是一丁點距離。
誰也別想把她搶走,她也休想離開!
白薇薇覺得自己又快死了,她是真的快死了。
她生了一場大病,病得迷迷煳煳的,一會兒看見前世,一會兒又看見病床前照顧她的高峰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