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慧是個很開朗的人,而且她的開朗中還帶著些許的潑辣,如此性子才能把張紅召降得死死的。
不過今天她好像有些不在狀態,尤其是在面對張紅召的時候,沒有了那麼大的底氣,而且跟于飛說話的時候也有些不太自然。
于飛喝口酒說道:“嫂子,咱倆還是親姐弟不?”
丁慧點頭道:“那當然了,咋?你還想不認我這個姐啊?”
“那就好,既然咱是親姐弟,那有些話該說就說,沒必要弄的跟轉盤似的,繞來繞去的太累。”于飛說道。
丁慧跟張紅召兩人安靜了下來,後者看了丁慧一眼,嘆口氣說道:“這事……”
“這事是我攬下來的。”丁慧打斷他的話,對於飛說道:“小飛,你也知道我是個啥樣的人,不會搞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
“前幾天夢飛找我來了,她想跟你見一面。”
于飛面色不變,從之前的電話裡他就猜到了,能讓丁慧跟張紅召兩人都不好開口的也就是這件事了。
哪怕是他們要從自己這用錢那都不會這麼為難,反而是這種牽扯到自己前一段婚姻的事情之時,他們才會那麼躊躇。
“是有啥需求嗎?”
丁慧先是看了張紅召一眼,見後者都不帶搭理自己的,這才輕嘆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恨她,別說是你,就是我對她也沒有啥好感。”
“就像你之前受的那些罪,我們心裡都有數,也不知道暗地裡罵過她很多次,但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她畢竟是你的前妻……”
于飛嘴角扯起了一縷嘲笑道:“我知道,你接下來肯定要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她幫我們老於家生了一個閨女,這些是我必須要感謝她的。”
“你聽過那句話嗎?傷害過後再無原諒,這句話是我之前一直記在心裡的,不過我現在比較推崇另外一句話,徹底的遺忘是淡漠。”
“你記得我之前的樣子,那時候我跟條被拋棄的狗一樣,也就是你們幾個可憐我。”
“那時候的我真的恨,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為什麼不投在一個富貴的家庭。”
“後來我回到了家,我爸媽沒有說什麼責備的話,也沒有說什麼我不爭氣的話,但我知道,他們心裡也難受,有時候夜裡我睡不著的時候也能聽到我爸的嘆氣。”
“我媽更是把果果當成一個寶一樣,甚至要比我們沒離婚之前更加的疼愛。”
“在我們村,我也沒有受到太多的歧視,那些長輩包容了我當時的一切,更沒有誰在果果面前說你以後沒有媽媽了,我們村長,也就是我叔,當時費盡心思想要幫我再找一個伴。”
“後來我有了一些機遇,也受到了村裡人的幫助,更是被一些貴人所看中,這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說到這,于飛扯了一個笑容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說的牛頭不對馬嘴?確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這就是我心裡藏好久,想說卻沒有人能聽的話。”
于飛的嘴角咧的更大了:“其實剛才那些都是我瞎掰的,什麼傷害過後再無原諒,什麼徹底的遺忘是淡漠,都特麼是放屁。”
“刀子不不紮在誰的心上誰不知道疼,我不恨她,但我的心上一直都有一個刀疤,揭開一次疼一次,用一句比較文藝的話來說,破碎的鏡子哪怕你沾的再好那也是滿身的傷痕。”
“我不是聖人,也不想故作清高,更不想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把自己弄得很難受,我現在的日子挺好的。”
“虧不虧欠的啥都不說了,那就江湖不見吧。”
于飛說完,一口乾了杯中酒,而後衝張紅召一揮手道:“滿上,咱哥倆今天得好好的喝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