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銘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卻是瞧見縣主害羞地縮回手去,以衣袖遮著下半臉:“懷銘公子,快快吃罷。”
縣主的一雙眼睛,含情脈脈,似秋水,似繁星。
陸懷銘只覺自己要瘋。
他矜持地吃著面,看似細細品嚐著面的味道,其實哪裡省得面到底是什麼滋味的。他現在只想品嚐縣主的手指是什麼味道的。
一小碗麵很快被吃完,縣主又遞來一個小碗:“還有呢,懷銘公子慢慢吃。”
這回陸懷銘接面的時候,捉到了縣主的手指。
隔著輕薄的面紗,陸懷銘似乎看到縣主的臉頰紅了。縣主嬌吟:“懷銘公子,你快快吃罷。”
這莫不是在作夢罷。陸懷銘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縣主的手指。縣主的手指可真滑啊……不過很可惜,縣主很快便將手指給抽走了:“懷銘公子,快快吃罷,面都冷了。”
陸懷銘又暈乎乎的吃了一碗麵。
面很好吃,縣主的香氣也很好聞。
縣主好像離他近了一些。縣主的香氣如蘭:“懷銘公子,我想與你說一些事。”
陸懷銘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縣主請說。”
縣主道:“不瞞懷銘公子,我在解州時,曾議過親事。”
縣主這般高貴,又美,議過親事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只是議過親事而已,又不是嫁過人。陸懷銘正要說話,縣主卻將右手的食指放在他的唇上:“噓,懷銘公子且聽我說。”
“轟”!陸懷銘覺得自己的腦瓜子都要炸開了。
縣主很快的將手指收了回去,也收走了陸懷銘的魂。
縣主的聲音低柔:“但那門親事沒成,後來那位公子與別的姑娘成親了,那姑娘大約是因為生得沒有我美,身份也沒有我高貴,便對我耿耿於懷。他們二人成親那日,我明明好心送了禮物去,那姑娘卻誤解了我,還怨恨我,並且揚言要報復我。”
陸懷銘愕然:“竟還有這般的事?那姑娘的心眼可真小。便是縣主與她的夫君議過親,那也不過是先來後到之說。”
“是呀。”縣主輕嘆,“我早就與她說過了,我與她的夫君,清清白白,絕沒有一絲一毫的逾矩。可她不信呀。她說要報復我,我倒是不懼,我只是怕誤傷了身邊的人……還怕,還怕懷銘公子誤會……”
縣主的美目,有些紅了。如此的縣主,讓陸懷銘心疼極了。
如此善良的縣主,怎麼會攤上那樣的人。
陸懷銘忍不住道:“縣主請放心,若她敢來,我便對她不客氣。她在解州城不敢說,但她若是來了離州城,可沒有她撒野的份。”
縣主喜道:“果真如此?”
“當然。縣主以後可是我的妻啊,我的妻子,自然是要護著的。”陸懷銘越說,越覺得自己熱血沸騰。
“懷銘公子,你真好。”縣主輕嘆一聲,語氣中對陸懷銘盡是傾慕。
陸懷銘走出梅園的時候,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陸家的家主之位,只能是他的。只有他是陸家的家主,才能護著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