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族裡只給了兩頭豕。至於陸懷熙和陸懷銘,就更沒有了。
族裡不過都是出了些小錢,就處處喊窮。
待他當得家主,將縣主的嫁妝拿出來一些,他們定然歡喜。光是賣縣主京師裡的一間鋪子,就夠族人半年的吃喝了吧。那京師裡的鋪子,多值錢哪。不過若是賣掉了鋪子,這可就沒有營收了,不,不行,縣主的鋪子不能賣。不過京師離離州城這般遠,以後該如何管理鋪子呢?還不如賣了,重新在離州城置辦。賣鋪子的錢,都能在離州城買下一條街了吧。
見陸懷銘好似有些神遊,陸山風蹙眉:“懷銘可有主意?”
陸懷銘回過神來:“山風叔公,此事待我婚後再議罷。如今我想的全是婚禮的事情,實在是分不出神來處置這些雜事。”
陸山風一口氣哽在喉嚨。
陸山稜臉上浮起慈祥的笑容:“山風哥,你這不是為難懷銘嗎?懷銘過幾日便要做新郎,又要接待郡主,事情本來就多。有什麼事,不妨等到懷銘婚禮結束後再說。”
到底還是山稜叔公好。陸懷銘朝陸山稜投去感激的目光。陸山稜瞭然地笑了笑。
此時有人來報:“懷銘的外祖家來人了。”
陸懷銘的確很忙。
眾人散去,陸山風獨自留在盛榮堂裡,怔怔地看著面前的賬本。
他坐了良久,陸懷書走進來:“山風叔公,您該用藥了。”
別人不省得,山風叔公的頭疾最近犯得厲害,便是吃藥也不能有所緩解。
陸山風看向陸懷書:“懷書,懷熙何在?”
陸懷書搖頭:“山風叔公,懷書不省得,要不,懷書這就叫人去尋他回來?”
“不必。”陸山風語氣沉沉,“這陸家烏煙瘴氣的,不回來也好。”
他起身,腳步沉重地離開盛榮堂。
陸懷書聽不明白,陸家如何就烏煙瘴氣了?陸家不是挺好的嗎,縣主馬上就要嫁進來,這陸家上上下下,都歡喜得不行了。
陸懷熙何在,陸懷熙在新房裡。
新房其實就是他家原來的房子,原來是放阿孃的嫁妝的。如今騰出來用來做新房。
明日虞家陪嫁的傢俱便要送過來,陸懷熙自然要先將新房再裝飾一番。
張氏走進來,看到自家兒子在用花椒塗牆。
她說:“方才盛榮堂差人來說,那日縣主先進門,先拜宗祠,先舉行儀式。熙兒,這可委屈了虞姑娘?”
陸懷熙笑道:“阿孃,香珠兒並不要緊。”
張氏想說的,並不止這些。
她聲音低低:“懷銘娶了縣主,這家主之位,可就是他的了。”
以前還覺得那孩子知禮平和,可現在似乎狂得太厲害了。還有那縣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怕她兒媳婦嫁過來之後受罪。
陸懷熙停了動作:“阿孃,家主之位我可以不要,但若是讓我的妻子受委屈……”
他說著,眼中精光微閃:“家主的位置,恐怕他坐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