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能湊合的人……”
盧放佯怒道:“你留點口德,按連大人的話,我好歹也是開封第一黃金單身漢,怎麼到你這裡就是連湊活都湊合不上的了?”
這兩個人隨口開著玩笑,心裡頭都明白,所以不能在一起,理由或許有秦昭說的那些,但:吃什麼愛什麼的,難道以他們這種家庭條件還算是問題麼?別說一個人一個口味,全家十八口人十八種口味,廚房也做得起。情投意合愛好相似固然更容易相處,但誰能保證夫妻倆愛好完全一致?能有部分重合就很不錯了。說穿了還是秦昭實在沒法對盧放產生什麼感覺,所以這些事兒便顯得更加無法忍受了些。
兩個人隨口開了幾句玩笑,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金明池邊的綠煙臺上,兩人走進去,立刻有小二迎上前來,將兩人引到頂樓的有看臺的雅間中。看臺視線極好,可以講金明池盡收眼底,只是價錢也高,也就是秦昭這類財主,才捨得花上一百兩銀子只為了視線更好些。
兩個人在開臺上坐定,等茶博士上了茶,便擺手讓人退下,聊起了正事兒。盧放道:“朝中那些閒人又去攛掇陛下充實後宮,說什麼皇后無子,國無儲君,不妥。”
秦昭哼了一聲:“弄個妃子生下來個皇子,把皇后擠兌下來,就妥了?這種混賬話,陛下必然是不會搭理的。”
盧放點頭道:“陛下確實沒搭理,只是皇后大婚好幾年了,一直沒有身孕,也是件麻煩事兒。阿昭,你小心點,當心有人拿你做文章。”
秦昭嗤道:“無非又是拿我出來說事兒,說陛下是惦記我所以對女色不感興趣……下次誰再說這種話,你記下來,我上門揍他去!”
盧放大汗:“你好歹給連大人留點事情做!”
秦昭臉上的表情認真起來:“皇后無嗣,中宮不穩,太后膝下又有秦王,這對朝臣們這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才想盡辦法想要皇帝充實後宮,趕緊生個孩子。陛下倒是不會理這些人,可是這麼下去,只怕皇后的心裡頭就越緊張,身體越不容易好。”
盧放點頭道:“先帝當日擔心太后,為陛下選的這位皇后,實在溫良恭儉讓了些。”
“皇后的性格是很好的,外柔內剛。能讓陛下頂著朝臣死活不納妃,皇后絕對比那些人想的更聰明。”秦昭說到這裡,抿抿嘴唇:“他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這是今天秦昭頭一次不用“陛下”兩個字來稱呼楊豔輝。
盧放小聲說:“你要是擔心,就進宮看看他啊!”
秦昭緩緩地搖搖頭:“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他會讓你陪我,卻從不提招我入宮相見,其中的用心我知他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他已有妻,我又已經是方外之人,何必前去自尋煩惱呢?”她說著看向金明池,池中幾條龍舟正在比賽,雖然不是三月三的龍舟競渡,划船的人水平也相當不錯,幾條龍舟緊緊咬著,朝對岸跑去。
盧放輕聲道:“可你明明就擔心他。”
秦昭笑笑:“擔心又如何?自有皇后娘娘照顧他。”她說著拿起茶壺,抖抖手腕,飛快地在杯子裡點了朵蓮花出來,衝盧放笑道:“盧大哥嚐嚐?”
盧放苦著臉道:“你知道我最怕這種苦茶湯。”
秦昭嘆了口氣:“過去我還為你可惜,覺得你身邊全都是焚琴煮鶴之人,如今卻是明白了,物以類聚罷了!”
盧放連連咳嗽:“阿昭,你就算不稀罕我,也不用這麼有事兒沒事兒就寒磣我一下吧!”
這兩個人一派風光霽月,並沒有因為過去的事情而變得關係尷尬,一方面是兩人都是心胸開闊之人,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性子相投,兼之兩人身份地位擺在那裡,等閒之人不敢隨便嚼舌頭,這才能像過去那些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交往。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