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了金明池的風景,又賭了幾局龍舟,吃了午飯便往城中趕去:秦昭的生活規律,下午要睡午覺的。
行在路上,春風拂面,秦昭笑道:“這日子實在愜意,天天如此該多好!”
盧放嗤道:“算了吧,這樣的日子不用多,讓你連著過上十天,你怕是就要瘋掉呢!你這人,根本閒不住,讓你偶爾玩一天是放鬆,讓你天天玩,你才受不了呢!”
秦昭鬱悶地說:“唉唉,讓你這麼一說,我可真是個勞碌命。”
盧放哈哈一笑:“勞碌命就勞碌命吧!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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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豔輝輕輕扶著皇后劉長卿;慢慢地走出賀太后的寢宮,他的腦海裡回憶著剛才見到的秦昭的模樣;雖然隔的有點遠,不過還是能看得清楚,她臉色不錯,精神也很好,笑起來嘴邊的那隻小酒窩似乎能把天底下的歡樂都裝進去……真好啊,她這麼一直笑著,真好。
秦昭的影子只在他的腦海裡一閃,便滑過去了,他把精神集中到妻子身上,對劉長卿輕聲問道道:“你累了沒有;我讓他們抬個軟轎過來?”
劉長卿抿嘴一笑:“太醫說了;讓我多走動走動。”她說著衝楊豔輝笑道:“聽說有大臣建議陛下廣招秀女入宮?”
楊豔輝點點頭:“嗯,是有人這麼講,真是閒的不行了。你沒懷孕讓我納妃子生兒子,你懷孕了又說你太忙沒空照顧我,真是豈有此理,我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是死的麼?還要你伺候!弄幾個妃子進來還得你勞心費力的管教,這是添堵呢還是添堵呢?”
劉長卿放慢腳步,看向楊豔輝:“陛下,我真心覺得,我前頭一定是做了九世善人,才能嫁給陛下。”她說著微笑起來:“不是因為陛下是陛下,而是因為陛下這個人。”
楊豔輝也笑笑:“我運氣也很好,遇到你,你是個很好的妻子,我很知足。”
劉長卿沒有得到楊豔輝十分熱烈的回應,但是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在明明有心上人的情況下,還能夠對自己如此關心尊重,不因為自己是皇帝而放縱*,不因為難以得償所願就遷怒於人:這個男人,即使不是皇帝,也絕對是她心中好丈夫的極致了。她雖然是四品官員的女兒,可是家裡人丁稀薄,在她的婚事問題上,她日漸老邁的父親經常會擔心一旦他不在了,女兒會過不好——雖然家裡小有資產,可是做父親的不在了,沒有兄弟照拂的女孩子就像無根之萍。看起來四品大員的女兒,可其實家裡已經後繼乏力,按照門戶來選的話,低不成,低不就,她已經做好了降低標準價格老實丈夫的準備,沒相當,一轉眼,她竟做了皇后;更沒想到的是,這個作為一國之君的丈夫,竟然這麼好相處。
想到這裡,她不自覺地離楊豔輝更靠近了些。然後,她皺了皺眉:“陛下,我聽你呼吸間似乎還是有些雜音,是不是該再吃上幾天藥?”
楊豔輝並不在意:“這幾年換季的時候不是總是這樣麼?肺上的毛病,想要根治很難的,一年四季天天吃藥的話,該把胃吃壞了。反正沒什麼大礙,春秋換季的時候小心點也就是了。”
劉長卿有些不放心:“還是叫鄭太醫再給看看吧!我不放心。”
楊豔輝笑笑:“行,你不放心那就讓他過來看看!”
他們兩個人慢慢地走著,離太后的寢宮越來越遠。行至拐彎處,楊豔輝自然而然地朝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麼遠,隔了重重宮牆,他什麼也看不到。
珍惜眼前人這簡單的五個字,他努力地去做了,他也做到了。可是心底的那點空虛卻無法填滿,他清楚的明白,他的心,這輩子再也填不滿了,在經歷了那麼鮮活,那麼明媚,那麼熱情到能把人燃盡的一份愛情後,他所剩下的,剩下一顆不溫不火的心,一顆不需要熱情的,有溫情足以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