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溫清蘭就叫人把信送走了。
可也不知怎麼的,這封信的內容竟然傳進了溫思妤耳中。
溫思妤有心想把信追回來,可是為時已晚,只怕早就已經出了京城,無奈之下,溫思妤只好回了院子,直接推開溫清蘭的屋門就進去了:“溫清蘭!”
“你為什麼要往家裡傳信,要我回去!”溫思妤幾步就走到了溫清蘭面前,氣得面色漲紅,說話也格外不客氣,“你憑什麼?!”
溫清蘭一聽這話,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你說啊!”溫思妤急得咬牙,“你憑什麼!”
這下,溫清蘭也顧不上去想是誰走漏風聲了:“你自己想的什麼你自己清楚。”
“我想的什麼?”溫思妤直接氣笑了,“溫清蘭,你才是我親姐姐!你既然也知道我想要什麼,你不幫我就算了,你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去幫溫元姝?!”
“溫思妤!”溫清蘭也終於忍無可忍,“你難道不知道,陸公子是繡衣統領?你怎麼就不想想,人家是怎麼成的繡衣統領!這樣的男人,是你能想的嗎!”
她現在哪怕只是提起陸乘淵,都不由自主地會回想起那日臨江樓上,暗探首領人頭落地的一幕。
抬手間便要了一條人命啊!
“那你說說,溫元姝哪裡比我強?!”溫思妤扯著嗓子道,“我要是配不上,那溫元姝也配不上!可眼下既然溫元姝都行,我為什麼不行!”
面對溫思妤的質問,溫清蘭都懶得回答。
溫思妤還真是被家裡寵壞,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個富商之家的庶女,跟將軍府嫡女爭,這事兒要不是真真切切在眼前發生,溫清蘭都不敢信!
更何況,溫元姝要真的一無是處,那女學是怎麼辦起來的?又是如何入了太后的眼,成了太后親信的?
就算撇開這一切不說,就溫元姝那張臉,溫思妤再投幾次胎也趕不上啊!
溫清蘭閉了閉眼:“溫思妤,我只說一句話,收起你的心思,回家去。”
溫思妤一時沒有說話,只咬牙瞪著她,眼神怨毒,像是要把她活吃了一般。
過了半晌,溫思妤跺了跺腳道:“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溫元姝只是比我命好罷了!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
“溫清蘭,你就是怕我真的嫁給了陸乘淵,就會壓你一頭,我告訴你,我嫁定了!”
“不許胡鬧——”
溫清蘭一句話還沒說完,溫思妤卻已經轉身跑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溫清蘭只覺得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她身後的丫鬟也是一臉擔憂:“姑娘,她不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吧?”
溫清蘭心裡也沒底。
然而過了半晌,她只道:“反正我勸過了,她要是折騰出什麼事兒,也都得她自己擔著。”
她又不是溫思妤的娘,二人之間的關係甚至連和睦都算不上,她如今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既然溫思妤非要去尋死路,那她也不攔著了。
“手腳快些,”溫清蘭道,“今天跟大嫂嫂約了去楊家,別讓大嫂嫂久等了。”
身後的丫鬟應了一聲,隨即也顧不上太多,手腳麻利地為她挽起了頭髮。
——
那廂,溫思妤跑出院子之後,心裡亂得很,悶頭亂走了一陣,正好在一個拐角處,聽見了溫元姝和陸乘淵的聲音。
“我覺得還是應該找個人,再把湖邊好好翻修一下,”溫元姝道,“那個亭子太醜了。”
光禿禿的八角涼亭,連個裝飾都沒有,跟上次重陽時,陸乘淵帶她去的山頂的荒亭子都有得一拼。
“那你找,修完這邊把人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