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溫元姝點頭應下。
“我欣賞溫姑娘的坦誠,不過溫姑娘此行,怕是要失望而歸了,”呼衍灼道,“不說別的,我只問一句,如果遭了刺殺的是溫姑娘,溫姑娘可會輕輕放過?”
溫元姝面上笑意更深:“我不過只是個小心眼的女子,單于卻是一族首領,我怎敢與單于相提並論?”
她是個小心眼的女子,所以不會輕輕放過,但一族首領自有一族首領的氣度,要是跟她一樣小心眼,那可是要受人指摘的。
她話音一落,呼衍灼的面色就變得詭異起來。
溫元姝接著道:“聽聞上一位單于膝下有一子……可能是單于的哥哥,天生驍勇,能與我哥哥對戰而不落下風,上任單于對其很是重視,可上任單于死後,那位也不知為何喪命,單于之位這才落到了您手上。”
溫元姝對蠻族的情況如此瞭解,呼衍灼不由有些意外:“溫姑娘的父兄遠在沙場,竟然把事情說得這麼詳細?”
“是父親寫給母親的家書,我一時好奇才看了兩眼罷了。”溫元姝不動聲色地道。
前世,上一任單于死後,坐上單于之位的不是這位,而是溫元姝口中所說的,呼衍灼那位天生驍勇的哥哥。
也就是因為他,所以溫家人才不得不再赴邊疆,最後全家不得回。
她之前並未深思過,這也是在來的路上,才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呼衍灼輕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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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于這位子來得蹊蹺,想必是後頭有人相助吧,”溫元姝道,“此次單于進京,恐怕也是受此人指引。”
呼衍灼沒說話,只是臉色略沉。
溫元姝像是沒注意到一般:“單于或許是為了報答那人相助的情分,所以才進了京,按著那人的意思對大昭俯首稱臣,可是這次,他讓單于捨棄蠻族的尊嚴俯首稱臣,下一次也許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單于難道一直甘心為他人所用嗎?
單于好不容易爬上首領的位子,如今卻受制於人,其中滋味不知如何?”
呼衍灼久久沒有言語。
過了許久,他才道:“那按姑娘的意思,也覺得我們不該對大昭俯首稱臣?”
“既然來了京城,也已經在陛下面前透露出了稱臣的意思,若是單于此時反悔,怕是走不出京城,”溫元姝說著生殺大事,語氣卻雲淡風輕極了,“我的意思是,與其受人掣肘,不如擺脫控制,少一層枷鎖。”
“同樣都是俯首於人,我還能介意頭上踩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呼衍灼嗤笑。
“單于自是大人有大量,”溫元姝道,“可蠻族慘敗,比大昭更需要休養生息,陛下仁善,只要單于誠心歸順,自然會給單于相應的幫助,可若是知道單于認了二主,存了二心,只怕這全族覆滅的悲劇,也就在眼前了。”
看著呼衍灼愈發凝重的面色,溫元姝笑著道:“所以,單于可以好好想一想,放過我哥哥,溫家可以助單于擺脫那人。”
呼衍灼眉梢微動,落在溫元姝身上的目光裡滿是探究。
這麼個小小的女子,面對他卻毫無懼色,不僅如此,這一次談話,節奏竟然自始至終都在這小小女子的把握之中。
呼衍灼突然起了壞心思:“如果我就是不願意呢?”
溫元姝又抿了口茶,面上笑意不變:“單于恐怕不能不願意。
:()渣夫寵妾滅妻,讓他好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