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溫老夫人所說,沒一會兒,溫景和溫天明就回來了,隨他們一起過來的竟然還有陸乘淵。
這三人,一個是已經請過封的侯府世子,一個是少將軍,一個是繡衣統領,個個都是朝堂上炙手可熱的,楊循連忙迎了上去。
溫景跟楊循客套著,溫天明轉頭看了陸乘淵一眼。
見他時不時地總往後看,便疑惑道:“你今天不對勁啊?”
陸乘淵百忙之中瞥了他一眼:“怎麼不對勁了?”
溫天明審視著他:“以前這時候,剛進家門你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飛到元姝身上了,今天怎麼還跟我站一塊?”
“狗皮膏藥……”陸乘淵扯了扯嘴角,“當初你在我那,我就應該叫人把你這張狗嘴縫起來。”
溫天明呵呵冷笑一聲:“怎麼跟你二舅哥說話的。”
二人說話時的聲音不小,楊循下意識地看向二人,似乎生怕他們打起來。
溫景卻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他們一直就這樣,習慣了就好。”
楊循扯了扯嘴角:“是……”
幾個男子在外間坐下。
安靜下來,裡間那若有若無的哭聲就顯得格外明顯了。
陸乘淵心裡頓時就是一緊:“裡頭怎麼了?”
楊循見他神色緊張,連忙把上午的事兒說了。
聽他說完,陸乘淵的面色頓時放鬆下來。
不是溫元姝就好。
放了心以後,陸乘淵甚至慢悠悠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
裡間,曲氏又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聲,自己的帕子已經被哭得溼透了,便接過溫清蘭的帕子,不好意思地笑著道:“對不住,是我失態了。”
溫老夫人嘆了口氣:“你呀,憋屈了這麼多年,今日把委屈統統哭出來才好呢!”
曲氏嘆了口氣:“其實我也知道,不會有那麼簡單,畢竟女子想要在這世間立足,實在是不容易。”
這世間,對女子的束縛還是太多了。
說實話,要不是溫航想讓溫思妤踩著自己的女兒繼續往上走,曲氏若非忍無可忍,也不會這麼決絕地要和離。
可是狠話雖然放出去了,她對以後的生活還是沒什麼信心。
她一個和離了的寡婦,如何能把日子過好呢……
就在她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一旁的溫元姝突然開了口:“其實……也不會很難的。”
曲氏一怔。
溫清蘭眼中頓時聚起亮光:“堂姐,你能幫幫我母親嗎?”
溫元姝點點頭,目光落在曲氏身上:“嬸嬸,京城中有一所女學,嬸嬸在家執掌家務多年,不管是調教下人還是看顧賬本都是能拿得起來的,如果嬸嬸不嫌棄的話,不如過些日子,等塵埃落定了,咱們一起去女學看看。”
“女學?”曲氏微微一愣,“女學不是教三從四德的地方嗎?怎麼還跟調教下人和看顧賬本有關係了?”
不用溫元姝開口,溫清蘭就連忙道:“母親,那個女學是太后娘娘委託堂姐辦的,意在要讓天下女子憑自己的本事獨立天地之中,可厲害了,現在已經有不少女子從女學出去以後,都有了自己的營生了!”
“……真的?”曲氏還是有些不信。
溫元姝點點頭:“反正嬸嬸日後也要留在京城,聽人家說千千萬萬句,不如自己親眼所見,嬸嬸可以親自去看看。”
溫清蘭也連忙點頭:“我陪母親一起去!”
她話音剛落,就被曲氏看了一眼:“你這孩子剛剛新婚,哪有不在家待著,在外頭奔波的道理呢?”
“我——”
溫清蘭下意識地想反駁,然而話剛起了個頭,就被溫老夫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