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姝這番話,直接把陸三夫人說得啞口無言。
陸三爺自然是不敢得罪溫家的,見陸三夫人不說話了,也重新安靜下來。
見狀,溫老夫人便道:“銀子不是你們出的,契紙上寫的也不是你們的名字,那你們再在京城久留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還是快點回去吧。”
陸薇咬了咬牙:“不可能!那是我二伯母買給我的,怎麼可能會寫陸乘淵的名字!”
溫元姝看著她,目光淡淡的:“你不是總把所謂的親疏掛在嘴邊嗎?怎麼這時候倒是分不清了?”
一個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一個不過是侄女,誰親誰疏,一目瞭然。
“還是說,你是覺得這世上的人都該只與你親近?”
陸薇咬著牙:“我不管!除非你把那個契紙給我看看!”
她要看契紙,不是什麼難事。
溫元姝抬了抬手,春花便轉身下去了。
沒一會兒,她就拿著張契紙過來。
上頭寫著的不是陸薇的名字,也不是陸乘淵的名字。
是溫元姝的。
除此之外,還有官府的官印,做不得假。
春花怕陸三一家動什麼手腳,便小心翼翼地把契紙捧在手上,只給他們看了看。
拿回來的時候,溫老夫人也看見了上頭落著的名字,不由眉梢微動。
她這老姐妹,還不算糊塗啊。
有這契紙在,陸三一家終於是無話可說。
見狀,溫元姝便道:“契紙在此,之前婆母給陸薇的幾千兩銀子,便算是婆母的心意,我也不要了,三叔三嬸還有別的事嗎?”
陸三爺和陸三夫人哪裡能說出什麼不好。
再說下去,萬一溫元姝找他們要銀子怎麼辦?
幾千兩銀子啊!
那可不是小數目!
陸三爺轉頭看了陸薇一眼,眼神中透著幾分惱怒。
這臭丫頭!
竟然被人擺了一道兒還不自知,連累他們在小輩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一個臉!
陸三夫人看看自己的夫君,又看看自己的女兒,道:“元姝啊,可如今天色已晚,不太適合趕路了,我們既然來了,你就叫我們在陸家住一晚上,好好休整休整,可好?”
陸三夫人的姿態放得不可謂不低。
作為長輩,作為陸三夫人,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實在是很不容易了。
然而溫元姝卻並未有半分動容:“嬸嬸見諒,陸乘淵已經給客棧付了五日的房錢,為的就是讓叔叔嬸嬸好好休整,沒想到五日過去了,叔叔嬸嬸還是沒休整過來,只怕多一天也無濟於事。”
“陸家不大,如今我有孕在身,也不想管事,如果叔叔嬸嬸不想走的話,不如就在這兒稍等一等,等陸乘淵回來了再說?”
看著溫元姝這看似好商好量,實則半步不退的樣子,陸三夫人就頭疼。
可是再頭疼,該說的話也不能不說:“元姝啊,乘淵家大業大,怎麼會少我們這口飯呢?你這孩子,我知道你如今有了身孕,不易操勞,但是這傳出去,外人萬一議論起來,說出來的話多不好聽啊。”
她話音一落,溫老夫人的面色就變了。
溫元姝可是個體面人。
所謂體面人,便是看重自己名聲的。
陸三夫人這番話,恐怕……
溫老夫人轉頭看向溫元姝,面上顯出幾分擔憂。
沒想到溫元姝竟然笑了:“嬸嬸,陸乘淵在京城的名聲,神仙也救不回來,也不多這一件事兒了。”
春花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溫老夫人也忍笑忍得辛苦。
陸三爺和陸三夫人對視一眼,齊齊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