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綺蘭看著陸乘淵,眼中逐漸盈起淚光。
但陸乘淵只覺得莫名其妙。
這人一會兒哭了不會賴在他身上吧?
於是他道:“魏姑娘自重。”
魏綺蘭垂眸,強行逼退了眼底的淚意,又開口道:“陸大統領既然願意娶溫姑娘為妻,那想必是發自真心吧?”
她心中有一絲隱秘的期待。
期待陸乘淵否認。
“那是當然。”
魏綺蘭深吸了口氣:“陸大統領以前救了我的命,這次我拿靈芝過來,是為了幫陸大統領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日後咱們若有走動……”
“百年靈芝如此珍貴,我就收下了,就當抵了所謂救命之恩,”陸乘淵道,“至於日後走動不走動,還得我家夫人說了算。”
他一個成了親的男子,該跟女子保持距離才是。
陸乘淵從念兒手中提過錦盒:“夫人受傷,身邊離不開人,告辭。”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魏綺蘭看著他的背影,不相信他竟然如此絕情。
可陸乘淵背影決然,連一絲停頓也無。
春花抬步進來:“魏姑娘,這茶快喝完了,要再給您燒一壺嗎?”
這是在趕人了。
魏綺蘭扯出一抹微笑:“不用了,有勞。”
說完,魏綺蘭起身離開。
出了侯府的大門,魏綺蘭臉上的笑便消失無蹤。
念兒擔憂地看著她:“姑娘,陸大統領都那麼說了,您就不要執著了。”
魏綺蘭嘆了口氣:“執著……執著有什麼錯?”
念兒身為下人,自然不能說主子的錯處,只好閉口不言。
魏綺蘭抬步上了馬車:“反正靈芝已經送出去了,日後也就有了來往的名目。”
念兒猶豫再三,還是道:“可是姑娘,您馬上就要跟秦王殿下……日後若是跟陸大統領來往太過,怕是不好吧?”
“更何況,到時候您成了家,陸大統領也早就已經成了家,來往又有什麼意義呢?”
“有沒有意義又有什麼要緊,只為了我開心不成嗎?”
她已經苦了這麼多年了,就想尋點高興,難道還不成嗎?
念兒嘆了口氣:“……是。”
——
那廂,陸乘淵把那裝著靈芝的錦盒給了忘憂:“這能用嗎?”
忘憂開啟看了一眼,眉梢微微一動:“品相不錯,儲存也得當。從哪弄來的?”
陸乘淵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溫元姝,壓低了聲音道:“之前救過的一個姑娘送來的。”
忘憂眉梢一動:“桃花債啊?”
忘憂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這人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滿身的煞氣,也就在溫元姝面前才像個正常人,他這樣的,哪家姑娘想不開?
“別胡說,”陸乘淵眉頭一皺,“要是元姝聽見了跟我鬧,我就給你說門親事。”
都別想好過。
忘憂扯了扯嘴角:“你真惡毒。”
陸乘淵坐到床邊,垂眸看著床上的人:“她什麼時候能好?”
忘憂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用了藥王谷的秘藥,一兩個月保準活蹦亂跳。”
“怎麼用了秘藥還得一兩個月?”陸乘淵的語氣似乎有些嫌棄。
忘憂扯了扯嘴角:“這秘藥要是給你用,你半個月就能活動自如,但是給元姝用半個月,你敢叫她半個月就毫無顧忌地跟以前一樣活動?”
陸乘淵果然不說話了。
“還有這靈芝,叫人收著吧,好東西,”忘憂道,“不過希望以後沒有能用得上的機會了。”
“……那要不還是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