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話。
溫元姝眼眸低垂著,跪得筆直。
過了半晌,殿中響起一道輕笑:“你倒是沒有讓哀家失望。”
太后起身朝她走過去:“你說的沒錯,哀家的確是一心想讓天底下的女子們過得更好,哀家也覺得,大昭再出一個哀家,女子們的處境便會有變化,你且說說,哀家這麼想,錯了嗎?”
“娘娘沒錯,”溫元姝道,“可是要臣女進入深宮,需得十幾年才會有成效,不過眼下,臣女倒是有另一個法子,不說立竿見影,但也比臣女入宮要快一些。”
“說來聽聽。”
“臣女想在京中開辦女學。”
聽了這話,太后不由冷笑一聲:“女學自古便有,這有什麼新奇的?”
“臣女想辦的女學,與自古便有的女學不同,”溫元姝道,“不教三從四德,婦容婦德,只教女工刺繡,歌舞演奏這些可以讓女子們立身於世的本事,太后覺得如何?”
“你覺得女子們不能立足於世,是沒銀子?”太后眉梢微動。
“是,就是銀子,”溫元姝微微頷首,“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有了能換銀子的渠道,女子們就不用害怕被孃家不容,更不用擔心自己是給孃家多添負擔,不必看旁人眼色行事,自然自在。”
太后眉目微斂:“你這說法……倒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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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元姝微微鬆了口氣,道:“若此事能得娘娘支援,臣女相信,在不遠的未來,女子們不必再仰仗任何人,自己也能成為自己的一片天。”
太后在殿中踱了兩步,終是下了決斷:“那哀家就等著看。”
“多謝娘娘。”
“去吧。”
走出長信宮門,溫元姝一眼就看見了一旁的陸乘淵。
陸乘淵見她四肢健全地出來,頓時挑了挑眉,如上次一樣,拉著她離開,
“這次太后叫你又是因為什麼?”
溫元姝嘆了口氣,將方才長信宮中的事兒說給他聽。
陸乘淵無奈地道:“你真是給自己攬了個大活兒。”
他有預感,這條路不會那麼順暢。
“你有沒有想過,當今女子有這樣的困境,其中也有一些是因為女子自縛成繭的緣故?”
旁人的偏見固然可怕,自縛成繭更是不可救藥。
溫元姝點了點頭:“世道如此,為求生存,隨波逐流是最明智的選擇,縱然最後作繭自縛,那也不是我們的錯。”
“更何況,現在太后也支援這件事,我覺得不會有那麼糟,”溫元姝側頭看他,“你呢?聽說你最近被解憂郡主纏得脫不開身,可是好事將近?”
“閉嘴吧。”
陸乘淵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伸手牽住了溫元姝的小臂,哪怕隔著衣裳,他的手指也下意識地摩挲了幾下。
“既然太后已然鬆口,想必我的苦日子也該到頭了。”陸乘淵語氣輕快。
“我看未必,”溫元姝道,“剛剛在宮裡,我看太后並沒有收回旨意的打算,你啊,還有的熬呢。”
:()渣夫寵妾滅妻,讓他好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