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告示一張貼出去,就叫京城沸然。
女子們大多躍躍欲試。
畢竟人只要活在世上,就會身不由己,女子身不由己的時候比男子要多得多,卻通常不被重視,一句“女人家,能有多大點事兒”就隨意打發了。
誰不想自己做自己的主呢。
雖然也有男子不樂意,但是大多男子不覺得有什麼,所以剛開始,局面還不錯。
報名之日,人幾乎把半個城東都給堵了,一眼看過去甚至都看不到頭,當然,其中不乏有單純來看熱鬧的。
不過有負責京城治安的右禁軍在,幫著一起維護現場的秩序,溫元姝沒那麼擔心。
可她的心還沒完全放下,便聽見人群中驟然起了一陣騷亂。
“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沒錯!這女學是想叫我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啊!”
“太后也一定是受了溫元姝的蠱惑,才由著她這樣瞎搞的!咱們可不能讓太后一直被矇在鼓裡!”
“沒錯!”
騷亂越來越大,矛頭直指溫元姝,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事兒不對。
右禁軍連忙上前,把溫元姝和女官們護在後面:“禁軍在此,誰敢放肆!”
看著那亮得晃眼劍尖,一些受了攛掇,想要衝上來的人紛紛都找回了幾分冷靜。
溫元姝冷眼看著眼前這番鬧劇,心中冷笑。
背後之人倒是謹慎,還知道惹不起太后,所以鬧事的時候先把太后摘了出去,只針對她一人。
禁軍的威懾,一時半刻是有用,可禁軍到底不能對這些百姓揮下屠刀,所以當下最好的辦法便是避讓。
可溫元姝不能避。
這一避,女學就開不起來了。
就算能開起來,也一定達不到她預想中的效果。
溫元姝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那群挑事兒的人身上,又轉而看向那些被攛掇的人。
“諸位,你們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諸位的家人多一份收入,對你們的家難道不是多一份支援嗎?”
“跟誰過不去,還能跟銀子過不去嗎?”
“這分明是一件好事,我不明白,妻離子散的說法是從哪來的,”溫元姝的目光帶著些許寒意,落在那些最開始挑事兒的人身上,“女子自立,並不會妨礙任何人,所謂家破人亡,更是荒謬!”
溫元姝的聲音格外堅定。
她本就出身將門,身居高位多年,一番話又說得有理有據,一時間竟直接鎮住了場面。
牆頭草本就隨風倒,此時自然跟著風向偏到了溫元姝這邊。
那些鬧事兒的人見勢不妙,又大喊道:“女子本來就該依附我們男子而活!禮記有云,婦人,從人者也,幼從父兄,嫁從夫,夫死從子!自古以來,豈有女子自立的說法,真是荒唐!”
“若自古沒有,便從現在有!”溫元姝態度強硬,分毫不讓,“創立女學是太后娘娘首肯,旨在要天下女子自立自強,若有人對女學不滿,便是對太后娘娘不滿,便是對天家不滿。”
溫元姝眸中寒光一閃:“諸位,可得掂量清楚了。”
那群人想把太后摘出去,好對她下手,溫元姝怎能答應,三言兩語地就重新把太后扯了進來。
畢竟,在創辦女學一事上,太后是她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果然,她一提起太后,那群人的氣焰一弱再弱。
所謂敵退我追,這個機會不容放過。
溫元姝抬手就朝著那些人指了過去:“這些人蓄意鬧事,不敬太后,給我拿下!”
隨著溫元姝一聲令下,禁軍手持兵刃一擁而上。
禁軍們手裡拿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