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元姝,你有什麼主意嗎?”
溫元姝思忖片刻,道:“娘娘,女學裡學生的家境大多不太好,所以……要不還是順著嚴大人的意思安排,先叫那些姑娘們離開女學再說吧。”
至於京城裡的風波……掀就掀吧。
聞言,太后嘆了口氣。
她久居安逸的深宮,一時倒是忘了那些女子們的處境。
“哀家有數了,”太后道,“哀家會盡早安排人過去,到了宮外,一切依然由你安排。”
“是。”
溫元姝從宮裡出來,還沒忘叫人給嚴女官送個訊息。
知道事情辦成了,嚴女官這才鬆了口氣。
如今只等著宮裡派人出來就好了。
心裡有了底氣,嚴女官在面對那些貴婦人的時候,腰桿也挺直了許多,晚上又有尋歡作樂的心情了。
嚴女官躺在滿鋪紋飾,複雜精緻的地毯上,身上穿著一襲上等絲綢製成的中衣,邊上圍著五六個面首,伺候著她飲酒吃果子,另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坐在不遠處撫琴。
嚴女官喝多了酒,眼眸迷離地看著那撫琴的男子,想起自己上一次對他下的重手,一時間也很是後悔。
清竹公子不僅彈琴吹簫是一絕,本錢更是傲人,沒想到竟這麼不中用,她不過是輕輕一踢就給踢廢了。
嚴女官幽幽地嘆了口氣,一時間也沒了興致:“行了行了,都下去吧。”
方才還滿面媚笑的面首們轉眼間就收斂起了神情,動作統一得好像是專門接受了某種訓練一樣,齊齊站起了身:“是。”
,!
面首們一個一個退出去,嚴女官打了個哈欠,就這麼躺在地上睡了。
屋裡燃著上好的紅羅炭,合著一股檀香,悠悠盪散開來。
外頭,面首們出了門就四散開來,各回各屋,清竹公子也不例外。
與嚴女官那入目所及皆是金貴器具的房間不同,大部分面首的房間都是極為清冷的,清竹公子的房間以前還能用炭,如今也不行了,屋裡甚至比屋外還冷。
清竹公子剛關上屋門,轉過身便見窗邊多了一道人影。
“琴藝一絕的清竹公子,沒想到如今竟然淪落成了面首。”那人的聲音裡盡是感嘆。
清竹公子卻面色如常:“這位客人不請自來,實在是失禮,不過我可以不聲張,你速速離開。”
那人非但不走,還說起了清竹公子的往事:“聽說公子原本出身江南的大戶人家,習得一手好琴,後來家族敗落,公子父母俱喪,又因樣貌出眾被家族賣了出去,不過公子自有傲氣,哪怕被打到半死,也只彈琴不賣身,可是如今,怎麼就成了面首呢?”
屋裡沒有點燈,黑黢黢的一片,可是清竹公子還是察覺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殘缺的某處停頓了片刻。
“如今還成了這樣……陶公子,這些年您究竟經歷了什麼?”
一聲陶公子一出,原本還滿面淡然的清竹公子頓時暴怒:“放肆!”
那人顯然不會被這樣的陣仗嚇住:“陶公子,我家主子聽說了您的事兒,對您很是心疼呢。”
陶清竹冷笑一聲:“心疼?心疼我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告訴你,不管你背後的主子是誰,也不管你主子想幹什麼,都離我遠些!”
陶清竹的態度異常排斥。
“陶公子不信我沒關係,我家主子派我過來,也不是為了陶公子出氣的。”
陶清竹依舊看著他,卻沒再說什麼。
“我家主子跟陶公子只是湊巧,都不想叫那位嚴大人好過罷了。”
:()渣夫寵妾滅妻,讓他好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