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著她的肩邁開步子,任嫚匆匆跟上,全然忽視了一旁的聞讓。
一行人走到樹叢掩映後的涼亭,外人的目光盡數被隔絕,任嫚這才鬆了口氣。
“對不住啊,元姝,”任嫚苦笑一聲,“我果然還是沒辦法習慣這種場合。”
“沒事,正好我也想躲個清靜。”溫元姝道。
對於這種場合,她倒不是不習慣,但也是能躲清靜就躲清靜。
她話音剛落,一件披風就落到了她身上。
披風溫暖,帶著陸乘淵身上的冷香,將她籠罩其中。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她身後繞了出來,將衣帶系成一個漂亮的結。
“你不冷啊?”溫元姝側頭看著陸乘淵。
“不冷。”陸乘淵說著,又把人攏得嚴實了些。
亭子裡一時安靜下來。
下人知道亭子裡坐了人,便體貼地送來爐子和茶水。
有了熱茶熱點心,自然也就順順當當地有了話題。
“我今天本不該來的。”任嫚嘆了口氣,“這樣的宴席,跟我想象得太不一樣了。”
溫元姝正欲倒茶,陸乘淵卻已經先一步拿起炭火上的茶壺,替她添好了。
聞讓連忙也有樣學樣,給任嫚添上。
“那些人在我家買衣裳的時候,見了我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今天到了這兒,我總覺得她們隱隱有些瞧不起我。”
“沒有吧?”聞讓道,“我……沒感覺出來啊。”
陸乘淵差點一個白眼翻上天。
人家都覺得不舒服了,他有沒有感覺出來重要嗎。
這人真是前幾年喝藥把腦子喝傻了。
果然,任嫚看了他一眼,頗有些一言難盡。
溫元姝咳嗽了一聲,道:“你跟聞公子一起過來,恐怕已經有不少人猜出了你們的關係。”
“平時倒也罷了,但若嫁人為婦,這些人看重的自然是出身。”
官家夫人,大多也都是出身官家的,如此才是門當戶對,就算是有人娶了商戶之女,但也大多是作為續絃,如任嫚這樣的情況實在少見。
任嫚嘆了口氣:“是啊……或許我今天本來就不該來的。”
溫元姝看了聞讓一眼,才道:“你們兩個要是確定日後同行,就算現在能躲過去,日後也避免不了。”
“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變成遇這事兒就躲的性子了?”
任嫚自小就跟在任掌櫃身邊天南海北地闖蕩,練就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沒想到如今倒是被這一場徒有虛表的宴會給嚇著了。
溫元姝簡直覺得面前這人有點陌生了。
任嫚也是一愣。
是啊。
她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
以前為了一兩成的利益,她敢跟凶神惡煞的地頭蛇拍桌子,如今怎麼會被這一場處處體面的宴席給嚇著了呢?
:()渣夫寵妾滅妻,讓他好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