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溫元姝想著,嫁給了陸乘淵,便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了,可如今看來,確實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這不,眼下還沒嫁進去呢,就已經有糟心事兒了。
陸乘淵聽完她的話,也不由嘆了口氣:“是我沒用。”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陸薇竟然能把陸老夫人哄得服服帖帖。
後院起火這樣的事兒,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溫元姝也嘆了口氣。
二人對視一眼,皆無話可說。
春花在一旁看著都愁得慌,卻說不上什麼話,只跟著溫元姝進了臥房,給她散了頭髮換了衣裳,便退了回去。
燭火熄滅,陸乘淵躺在床上卻沒什麼睡意。
反正也睡不著,他於是抬手,將溫元姝的頭髮繞在指間,玩得不亦樂乎。
他動作雖然輕,但溫元姝依然有所察覺,無奈地道:“你要是睡不著,也別擾人清夢呀。”
陸乘淵嘆了口氣,也只好老老實實地放了手,眼巴巴地看著溫元姝的睡顏。
他就這麼看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只聽見外頭響起一聲怪異的響動,他眸光微凝,起身利索地穿好衣裳,目光重新落在溫元姝身上。
她已經睡著了。
陸乘淵俯身落下一吻,這才轉身離開。
——
次日溫元姝起來,身邊已經是一片冰涼。
她起身喚了春花進來。
“姑娘,外頭出大事兒了!”春花緊張兮兮的。
“怎麼了?”
“昨晚上撫遠將軍不知為何調動了自己的府兵往城外而去,這一大早,就有言官上書,說撫遠將軍意圖謀反!”
哪怕這是在自己家,哪怕周圍沒有外人,春花依舊把聲音壓得極低。
溫元姝一聽,眼睛頓時就瞪圓了:“謀反?撫遠將軍?!”
撫遠將軍早年間出徵南疆,雖然沒有立下溫衡這麼大的軍功,但也收復了南疆失地,更重要的是,撫遠將軍為了收復失地,身中瘴氣,落了病根,所以皇帝待他素來格外親厚。
而撫遠將軍也沒有恃寵生驕,而是跟溫家一樣低調行事,這樣的人,謀反?!
要麼是撫遠將軍藏得太深,要麼是他瘋了。
“撫遠將軍雖然是召集了府兵往城外去的,但是聽說他的府兵裝備精良,似乎是軍中的東西,所以這事兒才鬧得這麼大,”春花道,“不過謀反這個說法,在奴婢看來也挺可笑的,撫遠將軍要是真的想謀反,幹嘛召集府兵往城外去呀?”
春花這話算是說到點兒上了。
撫遠將軍本就身在京城,如果真要謀反,那應該是把兵往皇帝身邊放才對,哪有往外派的?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謀反之說已起,這件事兒就沒那麼簡單結束了。
溫元姝突然轉頭看向床榻:“他昨晚是什麼時候走的?”
春花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奴婢起來的時候,陸公子已經不在了。”
以前春花起床的時候,都能聽見陸乘淵離開的動靜,今天卻是沒有聽見,應該是早就走了。
溫元姝點了點頭。
那想必是事情一出,陸乘淵就走了。
“行了,快點收拾,”溫元姝道,“這是大事兒,咱們得去一趟母親那。”
同是立了大功的武將,在這種時候,總得格外關注。
春花應了一聲,又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收拾妥當之後,主僕二人就出了門,直奔溫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她們來得還算是晚了,溫大夫人和溫二夫人都已經坐下了,抬眼見她過來,便招了招手,叫她坐到近前。
“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