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姝低了低頭,過了半晌才道:“只是覺得這樣太危險。”
“我知道。”陸乘淵一邊說著,一邊撥了撥火堆。
他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危險。
可溫元姝在那,什麼危險不危險的,他哪裡顧得上。
“你不該來的。”
陸乘淵抬眸看她,說出了一句叫她有些熟悉的話:“你在這兒,我自然要來。”
溫元姝心中微微一動。
這是還在馬車裡的時候,陸乘淵說過的話。
“不用再說那些有的沒的,溫元姝,我只跟你說一句話,”陸乘淵看著她,“這輩子,上碧落下黃泉,你別想再拋開我。”
他收起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神情是罕見的認真。
溫元姝看著他,看著看著,眼前突然被什麼模糊了。
便見那人慌了神色:“我太兇了?你別哭啊。”
緊接著,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別哭了別哭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他認錯認得如此利落,溫元姝頓時也哭不下去了:“你哪錯了?”
連她都好奇他錯在哪了。
“我——不該這麼兇?”陸乘淵試探道。
溫元姝不由破涕為笑。
陸乘淵這才鬆了口氣,卻也沒放手。
他對她是救命的恩情,現在兩人獨處,按理說,陸乘淵該說些什麼。
不管他說什麼,這樣的氛圍下,溫元姝都能答應他。
可他什麼也沒說。
“陸乘淵。”溫元姝突然低低喚他的名字。
“我在。”
溫元姝往他懷裡蹭了蹭:“……沒事。”
胸膛微震,是那人在笑。
外頭大雨滂沱,身後是溫暖的懷抱,溫元姝迷迷糊糊間沉沉睡去。
火光漸弱,陸乘淵隨手往火堆裡丟了幾塊木頭,垂眸看了一眼窩在他懷裡睡得正香的溫元姝,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倒是舒服了。”
——
正如陸乘淵預測的那樣,次日一早,溫家人就找了過來。
聽見外頭有動靜,陸乘淵就醒了。
懷裡女子的溫度似乎有些熱,陸乘淵皺了皺眉,聽著外頭的動靜越來越近了,便也顧不上許多,輕手輕腳地扶著溫元姝躺下,自己穿上衣裳出去,正好迎上溫天明。
“她沒事。”陸乘淵道,“受了點驚嚇,早起發燒了。”
聞言,溫天明這才放了心:“這次多謝你。”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陸乘淵道。
溫天明撇了他一眼,卻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畢竟是不是一家人,還得溫元姝說了算。
不過他覺得,離他們真正成為一家人的日子也不遠了。
見溫天明這邊沒帶女子,陸乘淵便自己回去,輕手輕腳地給溫元姝穿上衣裳,才把人叫起來:“咱二哥來了。”
溫元姝頭腦有些昏沉,見自己衣著整齊也沒發現什麼不對,更沒發覺他的話裡有什麼不妥,迷迷糊糊地跟著他走了。
她的騎術本來就不是特別好,現在還發著燒,溫天明更不放心她自己騎馬,便叫她跟陸乘淵同乘一騎,回了京城。
溫元姝是受驚引起的發熱,並不嚴重,回了將軍府以後,一副藥下去燒就退了,又好好睡了一覺,出了一身的汗,午後就醒了。
見她情況緩和,春花終於放心哭出了聲:“姑娘,還好您沒事兒,真是嚇死奴婢了!”
回想起昨日生死一線,溫元姝卻先把自己推出去的一幕,春花不由哭得更大聲了。
她頭一次知道,溫元姝竟然如此重視她。
見狀,溫元姝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