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考教學問的事兒過去沒幾天,張媽媽老家突然傳了一封家書過來,張媽媽找賬房先生看過之後,便趕緊去找了老夫人。
“老夫人!奴婢老家傳來家書,說奴婢的孫子被賊人擄走了,到現在都下落不明!”張媽媽一進門直接就跪下了,一把年紀頭髮花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求老夫人準奴婢回一趟老家,把孫子找回來!”
但凡是上了年紀的,怎麼會不疼愛家中後輩。
張媽媽的這個長孫,更是她的心頭肉。
“真是沒有王法了!”老夫人以己度人,又驚又氣,“你快回去收拾東西,再點一隊身強力壯的護院跟你一起回去!”
張媽媽感激涕零,連連道謝。
半個時辰後,張媽媽就急匆匆地帶著一隊護院走了。
張媽媽這一走,老夫人身邊沒人照顧了。
雖然松壽院裡下人不少,但貼身伺候的若非心腹,老夫人總覺得不習慣。
因此,謝千嬌不得不光榮上崗,從早到晚都得在老夫人身邊侍候,幾乎寸步不離。
這日,謝千嬌剛進松壽院,溫元姝就得了訊息。
“從胭脂巷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如何了?”溫元姝道。
“休養得不錯,精神好多了,”春花很是驚奇,“說來也奇怪了,那姑娘剛來的時候,疼得連路都走不穩,看著也不像是裝的,但從她身上,就是一點不妥也沒看出來,甚至連個青青紫紫的痕跡都沒有!”
“不奇怪,”溫元姝語氣平淡,“胭脂巷靠姑娘們的皮肉吃飯,只要想,總能有既能叫人覺得疼,又不會留下痕跡的法子。”
春花頓時打了個激靈,只覺得自己的骨頭似乎隱隱作痛:“那、那夫人,要奴婢把那位姑娘請過來嗎?”
溫元姝點了點頭,春花連忙轉身出去,沒一會兒就小心翼翼地引著個年輕的姑娘進來了。
姑娘瞧著也就二十剛出頭的模樣,身材窈窕,凹凸有致,行走間腰肢輕擺,晃盪出好看的弧度,叫人移不開眼。
“姑娘休息得可還好嗎?”溫元姝抬了抬手,“坐吧。”
姑娘依言坐下,又從春花手中接過茶水,垂著眼睫道:“有勞夫人掛念,院子裡清靜,給奴家用的藥也是上好的,奴家休息得很好。”
姑娘淺飲了一口茶水,抬眸看向溫元姝:“夫人叫奴家過來,是奴家終於能派上用場了嗎?”
“姑娘聰慧,”溫元姝笑著道,“待你我這場交易做成,自也有我派上用場的時候。”
姑娘眨眨眼,驀地笑了:“奴家這條命是夫人救回來的,夫人只管把我當只貓兒狗兒的,儘管吩咐就是了。”
她語氣輕佻,眼底也一片淡漠,顯然並不相信溫元姝所謂的承諾。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沒有名字,”姑娘語氣隨意,“夫人看著取一個吧。”
“這樣的活我可不敢隨便攬,”溫元姝道,“你隨便編一個,能應付過去就行。”
姑娘一張俏臉頓時耷拉下去,鼓著臉頰不知道嘟囔了一聲什麼,聲音太小,連離她近的春花都沒聽見。
“行了,”溫元姝一拍手,“準備準備,幹活兒了。”
如今謝千嬌得時時陪著老夫人,裴則玉來得很快。
裴則玉在廳中坐下,打量了溫元姝一番。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溫元姝不再時時刻刻都盛裝打扮,今日她只將頭髮挽成一個簡單隨意的髮髻,髮間簪著一根珠釵,除此之外便再無飾物,就連身上的衣裳也素淨得幾乎沒有什麼刺繡,卻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清雅。
“嘶……”
一道聲音將裴則玉的注意引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粉裙的女子長眉微蹙,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