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四五個了,而敵方帶來的一百來人也差不多要全部殲滅了。
“倚劍,下去幫他一把,不要太認真,只要保證那紀家少年不死就行了。”臨晚鏡微微蹙眉,對倚劍打了個手勢,又吩咐畫兒拿出一張乾淨的被褥鋪在馬車一角。
“是!”
倚劍提著劍從馬車上飛身而出,有了他的加入,戰況瞬間好轉。但是,倚劍對臨晚鏡的命令從來都是嚴格執行,他在裡面完全就起了個攪局的作用,堪堪是攔住那些人不殺了紀醒空而已。偏偏,這幾年倚劍已經習慣了掩藏實力,混亂之中竟然也沒人看出他是否使出了全力。
等殺掉最後一個敵人,少年手握著銀槍半跪在地上,雨水沖刷著他身上的鮮血汩汩下流,地下已經匯聚成一片血海。這官道像是迎接了鮮血的洗禮,伴隨著少年身上的傷,奇異地融合成了一種悽慘的壯烈。
“倚劍大哥,主子讓你把那位公子帶上馬車。”車簾被撩開,露出了琴兒清秀的笑臉。
倚劍點頭,作勢要去扶起紀醒空,卻被阿福等人攔住。
“少爺不能跟你們走!”阿福是個忠心護主的護衛,生怕倚劍等人會乘機對自家少爺不利。
“讓開”倚劍只知道執行主子的命令,對於阿福的話置若罔聞。
“我家主子說你家少爺傷勢嚴重,不宜淋雨,馬車簡陋,卻是避雨之處。若是你們不領情,自便就是。”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阿福也不敢再攔,只得跟著倚劍一起送自家少爺上馬車。把紀醒空扶上馬車之後,阿福也想爬上去,卻被倚劍拿劍擋住了去路。
“主子的馬車,不是誰都可以上的。”
“阿福,你先帶人回燕都,密查今日之事,切勿打草驚蛇。讓紀林上奏皇上,我在回燕都途中遇刺,生死未卜。”奄奄一息的紀醒空睜開眼,對車外被攔著的阿福吩咐。
“少爺,您…”將少爺託付給一個陌生少女,真的可行嗎?
“有本小姐在,你們家少爺死不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臨晚鏡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淡淡的語氣卻給人莫名的信服感。
最終,阿福不得不帶著剩下的幾人趕路回燕都。馬車上,臨晚鏡正在指揮倚劍為紀醒空療傷。她配製的傷藥都是極好的,根本不用擔心紀醒空會有生命危險。他肩上的箭傷和背上的劍傷本來也不致命。
處理好紀醒空的傷,臨晚鏡就開始睡覺。
等到紀醒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然到了燕都城外。
咕嚕嚕…他是被餓醒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上一雙清透的眸。
四目相對,紀家少年瞬間有些羞赧地移開了視線,順著臨晚鏡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自己的肚子在叫!這個認知讓紀醒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怎麼可以在人前如此丟臉?
“喏。”臨晚鏡捻起一塊糕點遞給他。
接過糕點,紀家少年的羞赧與臨家大小姐的坦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拿著糕點,有些猶疑不定,在臨晚鏡撇開視線之後才放進嘴裡一口吞嚥了下去。
臨晚鏡覺得這少年特搞笑,又把整盤糕點都遞到了他手上,然後直接側過身子隨便找了個本書來看。
於是,紀少年也不再覺得尷尬,自個兒吃了起來。紀醒空吃起東西來既有獨屬於軍人的豪爽,又不失大家公子的風範。
他填飽了肚子,也適應了環境,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別人的馬車上。
“多謝小姐相救,在下紀醒空。”紀少年有些不自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