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把嗓門兒提高,光是她的眼神,就足以殺死李清譽這個愣頭青。
“你……”李清譽被她的目光嚇到,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駁,他自己也有些傻眼了。他怎麼在眼前臨家大小姐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意呢?就好像,自己就是她的殺母仇人似的。
別說是他,就連夙鬱流景都有些詫異地蹙起了眉。鏡兒如此外放的殺意,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希望鏡兒能做個無憂無慮的女子,直到嫁給他,成為他的王妃,他願意為她撐起一切,疼愛她,保護她,一輩子不讓她傷心難過。
可是,她現在的殺氣,分明是針對她母親月彌夫人的死。這件事是他沒有辦法挽回的,於是,只能把氣出在李清譽這個觸黴頭的人身上。
“破浪,把他丟出去。從此不准他在靠近侯府一步。”說完,還警告似的看了李清譽身旁的臨慕凡一眼。
別以為他不知道,李清譽之所以能進得來侯府,全是這個臨慕凡在幫忙。臨慕凡既然是臨家的二少爺,那就應該站在自己姐姐這邊,不該管的閒事就不要管。
臨慕凡被景王瞪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他覺得自己有些委屈。這清譽表哥分明是父親刻意放進來的,又是姨娘求著他帶來見長姐的。景王那眼神兒,怎麼搞得自己像是賣國求榮了一樣?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清譽已經被破浪提著往外走了。說是丟出去,他也一點不含糊,謹遵自家王爺的命令。破浪本來就長得人高馬大的,手上功夫又好,提著李清譽跟拎小雞兒似的,輕鬆搞定。不管李清譽怎麼掙扎,愣是掙脫不開。就算最後妥協求他放下自己,他自己滾出侯府,破浪也沒答應。
這小子,還真是榆木腦袋。
臨慕凡看到這架勢,立馬起身告辭,生怕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他好歹是侯府的二少爺,可不想像李清譽那樣被破浪提著扔出去。再說,如果景王也下個命令不讓他靠近侯府一步怎麼辦?
“你們倆也退下吧。”臨慕凡走了,夙鬱流景覺得最礙眼的也就是秦無絕和張宜修二人了。
這兩個人,長得是不錯,還是兩種不同的畫風。不過,只要有他在,他們就休想勾引鏡兒!
夙鬱流景發話,換做一般人,早就馬不停蹄地照著做了,可偏偏到了秦無絕和張宜修這裡就行不通了。
二人聽他這麼一說,第一反應不是起身走人,而是看向臨晚鏡。意思是,主子沒吩咐,他們就不會走,只聽臨晚鏡一個人的。
“無絕,宜修,你們做自己的事情去吧。”臨晚鏡見二人看向自己,緊接著夙鬱流景的目光也直勾勾地看著她,她不得不吩咐二人下去。
等二人走後,畫兒丫頭也自動告退了。說什麼告退,其實她才不想說,她只是想偷個懶去小眯一會兒。
“鏡兒,你當真要把這兩人留在身邊?”看著二人走遠,夙鬱流景才收回目光,可眼底的不悅並沒有完全隱藏起來。
“阿景,你別對他們意見那麼深。宜修在賬目上有絕對的天賦,只要他沒問題,日後稍加培養,倒是可以做我侯府管家的接班人了。至於無絕,他這張臉長得倒是不錯,以後若是哪天我們落魄了,說不定可以讓他去青樓賣藝賺錢。”
一想到絕三兒板著一張殭屍臉跑去青樓掛牌,臨晚鏡嘴角的弧度都忍不住上揚了幾分。
“嗯。”夙鬱流景只應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不是他預設了他們可以留在她身邊,而是現在的夙鬱流景已經沉浸在了臨晚鏡那句“我們”身上。
她不是說她一個人,而是說的“我們”,是不是也表示,她在潛意識裡就已經認定了自己?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某王爺如何能不高興?
不過,他的高興沒持續到幾秒鐘,立馬被人打斷了。
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