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雖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可是對著洛書河圖,卻無心觀看,只是呆坐枯思。哪此過了三四天,這期間寶琴竟也沒來了,日常三餐,均由那頭大龜來送。
這一日,他清早醒來,在室中打坐,調養了內丹。自從他服了龍兒所贈的內丹後,每日依法吐納打坐,只覺體力充沛。
他吃過飯後,將碗筷放在大龜殼上,對大龜笑道:“幸勞了龜兄,我這些日子來,只會吃了,沒弄出一點明堂,當真是有愧啊!”
那大龜伸長脖子,搖了搖頭,似乎是聽明白了張道陵的話,然後就慢慢地退了出去。
張道陵復又坐在玉案前,望著一書一圖,暗想自己雖然答應為九曲夫人研究洛書河圖之秘,可又不願她得此秘密之後,據此報仇,會不會導致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可是她縱是道了其中玄機,就能打得過天庭嗎?但解不開此中之秘,她估計是要關自己一輩子子。自己倒是不懼,可還未完成助玉蘭,龍兒之約,更有金蟬和小白小黑王趙等人也被他心中掛念,正是以上種種原因,這些天來一直讓他心神不寧。
張道陵思來想去,終於打定主意,一旦自己能悟得其中之秘,須得九曲夫人答應自己,立誓不可報仇,自己方可告訴她,否則自己寧願被她關到死。對了,自己有黑雕所贈羽毛,到時自己何不用此物,要求他們師徒不可給世間帶來災難呢。想到這裡,他心中豁然開朗,終於靜下心來,開始參悟洛書河圖。
然而洛書河圖之上,基本上全是點圖,沒有文字,而且河圖上的圖案,一看長了,就會旋轉變化,讓人眼花繚亂。
張道陵閉目養了會神,想道:孔聖人說:“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史記·孔子世家》上記載,“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說卦、文言。讀易,韋編三絕。”孔子能把記載周易的竹簡翻來翻去,以致串連竹簡的熟牛皮都斷了三回,還據此為周易作傳的《十翼》。自己曾在仙谷中讀過《歸藏》,對《周易》自己已記得滾瓜爛熟,何不借聖人之功,先從《周易》開始研究,反過來推敲這洛書河圖呢。
一念至此,他眼前一亮,右手一拍大腿,叫了聲有了。當下背起《易.繫辭上》一句,“是故天生神物,聖人則之;天地變化,聖人故之;天垂象見吉凶,聖人象之;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好一個聖人則之,今日我也要借聖人之教誨,參悟洛書河圖之秘。
他一有此念,當下先從仙谷中看到《鄒子》開始入手,心想鄒子在竹簡中將“陰陽”和金、木、水、火、土五行並稱,著重敘述了陰陽五行學說,並將《尚書·洪範》中的“五行”觀改造為了“五德終始”說,並以此闡釋宇宙演變和歷史興衰,以五行相生相剋來論證新政權取代舊政權或改朝換代的合理性,自己按此印證,果然是一一靈驗,自己何不按此思路,來推算洛書河圖之密呢?
當下張道陵分析道:《道德經》中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和《易經》《繫辭》中說:“一陰一陽之謂道”,並按照在《尚書·洪範》中說:“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來推斷,陰陽為萬物之本,五行則為萬物變化之源。自己還因此悟到陰陽二字,非是對立,而是以五行之術相互交替,輪轉迴圈”,自己之前以為“陰陽相互對立”,仍是依事物表面現象所得,如山南、水北為陽,山北、水南為陰;日為陽,月為陰;晝為陽,夜為陰;天為陽,地為陰;乃至男女、水火、風雨、雌雄。可讀得鄒子後,這才明白所謂“陰陽消長”的實質不是“此消彼長”,而是“陰陽”各自在一定時限內的“自身消長”。即:春夏是“陽生至盛極”的階段;秋冬是“陰生至盛極”的階段。日夜一週、月躔二十八星宿、精行四時、雲氣西行、水泉東流、等等均是五行之變,終而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