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聽了,神情一震,輕聲道:“張大哥所言極是”。說完,再不猶豫,隨手便在紙上畫了起來。但見紙上,一輪圓日初升,對映在層層雲海之上。一僧一道,則立在山頂雲巔,臨風不懼。道人仙風道骨,僧人則是寶相莊嚴。
玉蘭畫完,張道陵與金蟬見畫中自己,雖然只是寥寥數筆,容貌看不真切,但臉上神情卻是一毫不差,尤其是二人的眼睛,甚為傳神。二人見了,不由均是拍手叫好。
玉蘭得了二人誇獎,索性又畫了兩張,分別送給二人。
因此時正值冬季,全山也俱被白雪覆蓋,與其他的山並無異狀。但是因此山獨自一峰,四周並無他山相連,有如平地而起,所以四下觀望,但覺此山最高。在冬天空曠的原野中,站在南臺之巔,看眼前純潔的雪,純淨的雲,純色的天空,讓人感到與天地距離非常近。不知不覺間便感受到天地的空靈,心中頓生敬畏、虔誠之感!
玉蘭畫完畫後,人沉浸入其中,等金蟬招呼,這才回過神來,嘆道:“可惜我是女兒身,不然也可在此修行,心無他事,在峰頂為仙人打掃落地的雪花。”
張道陵和金蟬聽玉蘭此話,大出出世之意,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勸起。
金蟬想了想道:“玉蘭姑娘身子弱,現在日出之景已賞了,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在此久待,免得玉蘭姑娘受了風寒。”
玉蘭此時興致更高,那裡捨得離開。當下笑道:“金蟬小師你,別看我常年久居宮中,陪伴太后,其實我也是貧家女。”
張道陵也聽說過玉蘭是大將軍養女,但此事涉及玉蘭個人隱私,是以沒有人與她談論過。現在聽她主動提起,當下問道:“玉蘭姑娘,你的親生父母,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玉蘭聽了,珠淚盈眶,幽幽地道:“我不未記事,就和父母失散,經人轉手來多少次,也不知是來自何方,大將軍收留我時,我只有三歲。大將軍為此事曾費心查詢,查到賣我的人已經死了,線索就此斷了。後來太后又命人到各州府查詢,也一無所獲。”
金蟬聽了,合什誦了聲阿彌陀佛,對玉蘭道:“玉蘭姑娘,我差點給忘了,這次去地府,我與你問過,據裡面人說,你的雙親中母親還在人世。但是在那裡,因為是天機,不能洩露。”
玉蘭聽了大喜,顫聲道:“金蟬小師父,你還想著我的事,我,我娘還在世上?”
“是,但我只知道這麼多。張大哥,你看如何幫玉蘭姑娘找她娘呢?”
張道陵聽了,向懷中摸去,想要找出三枚銅錢,卻發現沒有帶著。他想起之前在石壁上的所見所悟,當下道:“玉蘭,你將心中想到三個字寫出來,注意,不要多想,或是改動,只要你先映入腦海的三個字,由貧道按剛才所想到的法子測算一下,準不準的,先試試再說。”
玉蘭聽了,面露期盼之色,想了想,伸手在一塊岩石上的積雪上,鄭重地寫了個“雪”字。
張道陵見了,笑道:“還差兩個字呢!”
玉蘭向四下望了望,又寫下了雲海二字。
“雲、海、雪。”張道陵見了這三個字,輕聲唸了一遍,然後閉上雙眼,口中唸唸有詞,過了一會,才張開眼道,“按書上所說,這三個字,對應的詩為:雪雁離巢去雲鴻攜葉歸海上升圓月母子共沾巾。”說著伸手在雪地上將這首詩寫了出來。
玉蘭和金蟬都又照著唸了一遍,但均是不解其意。抬頭望向張道陵。
張道陵笑著解釋道:“我也不敢說多明白,但是顧名思義地理解,這雪雁和雲鴻均指雁,但又分指不同,雪雁個小,雪雁離巢去一句應指玉蘭少小離家,而云鴻指在雲間翱翔的大雁,當指現在的玉蘭,身為大將軍養女,有鴻運當頭之說,雲鴻攜葉歸,從字面上理解應是大雁帶樹葉歸巢建窩。僅從這兩句,便為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