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芳華心中一痛，知道事情已無可挽回，江中舸一直以來都陰謀得逞，他已經無所顧忌。

十五

我看著袁夫人，聽著她低沉地敘述，一直覺得，自已象是陷身於一個醒不過來的夢魘，恐怖而又心酸。我身旁的喬加，則面色蒼白，大汗淋漓，整個人如同快要虛脫。

袁夫人回過身來看著我們倆，微微一笑道：&ldo;我說完了，你們現在，該是清楚一切了?&rdo;

我看一眼喬加，說不出話來。

喬加則直直地看著他的生身母親，一臉慘痛無助。

終於還是我開口道：&ldo;袁夫人，無論如何，你不應該殺人。現在袁董為你頂罪，你於心何忍?&rdo;

&ldo;呵，治宇，&rdo;袁夫人長嘆一聲，道：&ldo;他真是愛我的，我殺了中舸後才明白到這一點。那天箱嫂收拾完自在居，就往酒店裡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而我隨即趕到機場，選了最近一班飛機回到法國。可是想不到，我前腳剛進家門，後腳治宇也跟了來。而且一見面就問我，是不是我殺了中舸?&rdo;

我心中瞭然，袁董應該是去自在居找江中舸謀害袁曉露的證據，卻沒想到看到了江中舸的屍體，他一定是連現場都沒仔細看就走了，並且第一時間懷疑到袁夫人。

&ldo;我沒有承認，我只說是因為接到一個緊急電話，我才離開酒店的。我實在不敢相信他，我一定要給自已一些時間，我要找到我的加加。&rdo;袁夫人凝目注視著喬加，彷彿再不看就來不及了似的。

&ldo;可是他居然說，沒有關係，什麼事都有他，他已做了些安排，叫我一切放心。這以後，他就在喬家住著陪我和我的父親，一邊透過葉晨來瞭解江中舸一案的情況。等到確證江中舸是自殺而亡後，我便坐不住了，我想回國來找加加，治宇怎麼勸我我都不聽，沒奈何，他說他先不回來，叫我如果出了什麼事就都往他身上推。&rdo;袁夫人說到這裡，不勝唏噓，好一會兒，才又道：&ldo;要到這時，我才真正意識到治宇對我的心，我以前竟不知道珍惜，多麼愚蠢。&rdo;

&ldo;那現在，您打算怎麼辦?&rdo;我礙口地追問。

&ldo;你這丫頭啊，&rdo;袁夫人嗔怪地瞧了我一眼，道：&ldo;跟你父親一樣生了個知恩圖報的心，我當然知道治宇是為我頂罪。可我以前一直不出面，是因為沒有加加的訊息，現在我見到加加，心願已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rdo;

&ldo;你是說，你要自首?&rdo;我的心&ldo;砰砰&rdo;跳。

&ldo;還用得著嗎?&rdo;袁夫人慈愛地看向她的兒子，&ldo;這會子，只怕警察早就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吧。&rdo;

我錯愕無比，轉頭去看喬加，他形容慘澹，慢慢地掀開外套，我看見他的衣服襯裡上，赫然竟是一個無線麥克風。喬加苦澀地對我說：&ldo;別怪我，柳夜，我是一個職業警察，這是我的職責所在。&rdo;

喬家的房門，被輕輕地開啟，我抬眼看去，門外果然已是警車林立，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所有警車上的警燈都熄滅了，羅曼歌站在門口，眼光定定地看著喬加，一言不發。

&ldo;加加，我剛才說的，警察們可都聽見了?&rdo;袁夫人柔聲問喬加。

喬加有點木木地，道：&ldo;是，這個話筒會將你的話同時傳到外面的警車上。我是挑明身份出現的，所以羅曼歌為了保護我，叫我二十四小時帶著這個話筒，並且在一輛警車上專門安排了接收裝置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聽。&rdo;

&ldo;那多好，&rdo;袁夫人欣慰地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