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容琪的這一聲詢問,將林業輝從那些回憶中拉了回來,他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什麼?”
“你說你小時候的班主任區別對待學生,你很不舒服,然後呢?”
沒想到他居然對這件事情感興趣,林業輝點點頭,又接著說道,“然後,我就看那幾個被偏愛的孩子十分不順眼,但凡是他們有的東西,我都要拔尖出頭的去爭一爭。”
“也不僅是爭東西,那段時間我做什麼事情都特別的用功,就是想讓班主任能多看我一眼,讓他也喜歡我。”
容琪神情微愣,面露些許驚訝之色,他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從林業輝的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語。
聽起來,他小時候是個不服輸的性格,不甘願落他人之後。
到底是什麼,讓他現在的性子與小時候天差地別呢?
大約是看透了某些事情。
容琪沉默片刻,接著又問他,“那你最後爭到了嗎?”
林業輝苦笑著搖搖頭,輕嘆一聲,“沒有……不僅沒有爭到,還因為這件事被那幾個孩子狠狠地警告了一頓。”
“甚至到最後,就連我那個班主任對我也冷冷眼相待,恐怕在他的心目中,就是那種品行惡劣,性格壞到極點的學生吧。”
,!
他們孤兒院的院長不太喜歡他,大約是因為自己總是針對那些孩子,所以他們在院長跟前告的狀吧。
畢竟一個長相不討喜,性格也不討喜的所謂“壞”孩子,又怎麼能夠比得上那些乖巧懂事、善於阿諛奉承,還能把院長逗得滿心歡喜的好孩子呢?
其實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當你萌生出想要去爭取、去搶奪某些東西的念頭之時,那衡量這一切的天平就已然開始傾斜了,而最終的結果自然也就早早有了定論。
就在這時,容琪注意到林業輝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這一剎那間,他的腦海裡莫名浮現出小時候的林業輝被他人欺凌時的場景。
容琪伸出手,輕柔地拍了拍林業輝的肩膀,然後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寬慰著說道:“嶼柘,在我的眼中,你比任何人都要好。”
聽到這話,林業輝慢慢抬起頭來,對上他的雙眸,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已經過去了,而且我早就不在意這件事情了。”
的確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偶爾想起,大概還會感慨吧。
等等,他不是來安慰容琪的嗎?我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他被安慰了。
“那個,其實我想說的是,爭與不爭的有什麼關係呢,輸贏這種東西本身就不重要,贏了能怎樣,輸了又能如何?”
“比賽的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這也並不能代表什麼,絕不代表慕寒比你優秀。”林業輝趕忙說道。
容琪乾咳一聲,隨即輕笑道,“嶼柘,你這還不是想安慰我,是我剛才沒有想這件事情,就像你說的,輸贏本就不重要,畢竟這又能改變什麼?”
“啊!”
這下輪到林業輝吃驚了,他難道不是因為輸了比賽的事情嗎?
“不是啦,我在想媽媽的事。”
容憐心?
林業輝驟然想起,容琪的母親怕是不剩多少時日了。
“容阿姨怎麼了?”林業輝急忙追問。
“病情已經穩住了,醫生說只要這段時間不擴散,基本就沒什麼大問題。”
聽到容琪這麼說,林業輝倒是鬆了口氣,他感覺還挺意外的,畢竟癌症這玩意兒就跟絕症差不多,根本沒有辦法徹底根治。
“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容琪卻忽然搖了搖頭,“病情雖然穩住了,可媽媽這些年被病魔折磨,身體早就不行了,醫生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