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是個機靈的。可不想如今,大的越發混賬,小的先是在外頭吃了幾年苦,如今回了盛京,突然就入朝為官了。
他倒是不會在意這裡頭有什麼陰差陽錯的事,可平素就漸漸在外有了花名的聞愉,竟然敢擋著這麼多人的面招惹他家小嫂子,鍾翰這一口氣卻是怎麼也忍不下。
“哪個敢打我兒?馬氏,開國侯府就是這樣教養子嗣的嗎!我的兒啊,你快點告訴娘,哪兒疼,哪兒不舒服,娘就是拼了命也不叫那狐狸。精好過!”
梁玉琢並不意外廣文侯夫人的這一聲“狐狸。精”。在這位夫人眼裡,沒什麼人和事能比得上她寶貝兒子的。寶貝兒子不會犯錯,錯的一定都是別人,寶貝兒子說的那些不著調的話都是被人迷了心眼。所以,她就是那源頭,是禍害,自然也就成了“狐狸。精”。
不過廣文侯夫人的這話顯然沒落得什麼好。話音才剛落下,那頭已有人一前一後邁著大步進了後院。
不過隔著幾道門,哪有訊息不會順著風飛到前頭男客們聚集的地方。廣文侯府的下人都不是乾瞪眼的,瞧見公子被人踹到後當即就派了人去請侯爺。
廣文侯敢得罪別人,卻是不敢得罪鍾贛的。知道自家不著調的三兒子出言輕薄了鍾贛未過門的媳婦,哪裡還敢留在前頭吃酒,帶著聞夷就往後院跑。
也不管會不會衝撞到其他夫人小姐了,父子倆前腳才進月洞門,後頭就聽見那一身“狐狸。精”,廣文侯嚇得頓時腿軟,還是被聞夷輕輕扶了一把這才站穩,幾步過去一腳就踹在了聞愉的後腰上。
☆、第六十六章
即便是雙生子,總也有人特別得寵,有人受到冷遇的。
聞愉同鍾翰一樣,自小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疼寵著,沒受過什麼委屈。當初科舉能考到個秀才,也完全是廣文侯偷偷塞了銀錢買的。之後偷龍轉鳳,頂了聞夷的身份,也是靠著父母的疼寵。
因此,廣文侯這一腳踹下去,生生把聞愉踹得懵了。
廣文侯夫人這時猛地從兒子身邊躥了起來,一把把廣文侯推開。她雖是女人,可猛然間的力道卻並不顯小,這一推還真就把廣文侯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扭到腳。
聞夷扶住廣文侯,抬首看向廣文侯夫人,她眼睛裡全是淚,滿滿都是對兒子的心疼:“母親這是做什麼?堂堂廣文侯夫人,當著這麼多貴客的面居然……”他似有無奈地嘆息道,“母親快快把兄長扶起來,莫要惹人笑話。”
說著聞夷也不再去看這對母子,扶著廣文侯走向梁家母子三人。
廣文侯這時候也不想再去管妻兒,只想著趕緊道歉,想方設法補救,別讓人把這事傳回到錦衣衛那兒。錦衣衛自鍾贛任指揮使以來,越發叫人膽戰心驚了。
梁玉琢也用不著廣文侯做什麼的補救。得了廣文侯幾句賠禮道歉的話,又不帶客氣地拿了補償的禮,梁玉琢就拉著人就要走。
廣文侯夫人還在地上作天作地的嚎哭,絲毫不顧後院裡其他夫人小姐們還在邊上指指點點,也根本不去管廣文侯臉上豆大的汗珠和難看的臉色。甚至,在梁玉琢牽著二郎從邊上經過,聞夷準備送她出門的時候,這一位竟還試圖撲上去推搡。
廣文侯趕忙一擋,直接被撓了一臉。
一行人出了侯府,梁秦氏和二郎先一步上了馬車,梁玉琢還落在後面。轉身同聞夷說話時,一眼掃到跟在後頭準備早一步離開的鐘翰以及……湯殊。
“今日多謝你幫忙,改日上衡樓,我親自做一桌菜招待你。”見鍾翰嗖的亮了眼睛,梁玉琢忍不住笑出聲來,又朝湯殊一笑,福了福身子,方才頷首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前,她抬眼看向湯殊。青年身上能依稀看到幾分湯九爺年輕時的影子,可想來,如果湯九爺的孩子都還活著,一定會比這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