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走出鐵門,走在昏暗的甬道之中。
甬道盡頭有一個女人手裡攥著一把布料,向從她身邊經過的男人們發放遮羞布。男人接過這樣的“恩賜”都會跪地行禮叩謝,態度及其恭謹。也有的男人可能是犯了錯,不曾得到遮羞布,被女人嘲笑羞辱。
冰焰將布料圍在腰間,跟著隊伍走出了大門。原來之前他一直是被關在地下室,地上竟然是一座石頭砌築的歐式古堡。“歐式”這樣的認知對冰焰而言其實也是陌生的,他依稀記得是在電腦上看到過類似的介紹。電腦是什麼?妻主溫柔的話語因著這番聯想再次清晰起來。他與妻主曾經居住在雲端的豪華公寓裡,他的妻主買了手提電腦送給他當做禮物,還手把手教導他如何打字如何上網。
幸福的記憶,緩解了傷痛與對陌生環境的恐懼。他深深呼吸,放眼四顧。
天未明,看星月方位,似乎是凌晨四五點的樣子。
陸續有幾十隊男人被女人們驅趕著匯聚在古堡圍合的空場之中。平均三個女人負責看管一隊男人,每隊男人基本都是十人左右,男人全戴著腳鐐沒有鞋襪,只在腰間圍了一塊布料。
冰焰發現這裡的男人們沒有一個是黑頭髮的,他們都是高鼻深目面板白皙頭髮顏色淺淡,還有幾個面板如碳一樣漆黑。這些戴腳鐐的男人們無一例外都長得高大強壯,雖然看起來他們的年紀也就十來歲的模樣。
衣物齊整拿著皮鞭棍棒的都是女人,女人們很年輕,即使個頭並不高大,神情態度也是高高在上,蔑視著所有男人。
男人生而為奴,是供女人驅使的工具。冰焰並沒有奇怪,並沒有覺得難以接受。可是他記憶中的妻主似乎對他講過什麼,像是與他最初的認知完全不同的道理。他一時想不起來,一想就頭痛。現實與記憶,溫馨的碎片與大量的噩夢糾結在一起,他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實發生過的,那些只是幻想。
然而痛苦的日子依然繼續著,渾渾噩噩的過,或者是清醒的感受更多的痛,都不能扭轉改變什麼。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縱著一切,無論冰焰還是這裡其餘的男人,甚至是看似大權在握的那些女人們,都只是按部就班的執行著早已被人定好的規則,演繹著荒誕的劇本。
54記憶裂痕
付芷蘭又夢到海上燃燒的船隻,夢到漫天槍林彈雨,夢到她的冰焰衝上前想要保護她,他的神情焦急……然而這一次的夢,她和冰焰所在的那艘船並沒有爆炸,船體只是輕微震動。沒有爆炸,就不會有碎片流彈擊中冰焰的要害;沒有爆炸,她就不會暈倒,不會無力去救助旁人。
她的冰焰不應該就這樣死去!
是她,不夠堅定,心軟的答應了莫淵的邀請,還拉了冰焰去海島一起度假。就算是突發危難,她也樂觀的認為能夠脫險,不曾料想會與冰焰天人兩隔。
“不!不要……”眼淚不受控制洶湧,她哭喊著從夢中醒來,自責充斥心神。
“小蘭,別怕。”睡在她身旁的王云云擔憂地安撫道,“是又夢到那些歹徒了麼?”
付芷蘭握住身旁王云云的手腕,顫抖的身體才彷彿找到了支撐,漸漸鎮定下來,哽咽道:“云云,我夢到我們那艘船沒有爆炸,冰焰他沒有死。”
黑燈瞎火,付芷蘭情緒波動,並沒有注意到王云云眼神中一閃即逝掩飾不住的驚恐。付芷蘭仍然沉浸在傷心與自責之中:“云云,你說,是不是我害了冰焰?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是因為我才出事的。如果我沒有答應莫淵去海島;如果我不是自作聰明去救人而是老實地與他留在別墅;如果我不逞強而是與你一起先登上快艇回去安全的地方;如果我……都是我的錯,他一向都是聽我的,就算我錯了,就算我的意願對大家都有危險,他還是會遵從。他……”
王云云努力掩飾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