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的酒店位於拍攝現場附近,距離機場有一段距離。車輛在路上平穩行駛,按照往常的習慣,晏灼妤怎麼也要小睡一會。
但她在飛機上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此刻精神飽滿,毫無睡意。
晏灼妤玩了會手機,漫無目的的開啟每個軟體看了一遍,總覺得索然無味,便放下了手機,調整座椅的角度,目光灼灼地望向正專心駕駛的裴未燼。
裴未燼在紅燈前停下,雖然安全駕駛不能分心,但身旁人的目光實在太過灼熱,比紅綠燈還要晃眼,每次餘光瞥過,都能看到晏灼妤正唇紅齒白地衝著他笑。
“好看嗎,怎麼不睡一會,還有半個多小時才到。”
晏灼妤直起身,狐狸眼瀲灩動人,直白道:“當然好看啦,我可不會委屈自己的眼睛。”
她來的時候化了淡妝,用的是裴未燼之前送的口紅,因為材料是純天然,永續性不太好,目前正在改進中。
此刻,晏灼妤唇上的櫻桃紅已經暈染,水潤飽滿,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
她半倚在車座上,幾縷烏黑捲曲的髮絲隨意垂落在耳邊,兩頰因車內暖意而浮起兩團緋紅,嫵媚中帶著幾分嬌柔。
女人紅唇一勾,坦然道:“老公簡直是秀色可餐~”
裴未燼眸光微沉,單手解開領口的一枚釦子。
天色已暗,車內暖黃色的小燈映照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野性而充滿張力,但神情卻是剋制冷靜。
他打了下方向盤,偏離了原本前往酒店的路線。
裴未燼耐人尋味地重複著她的話,語速很慢:“秀色可餐。”
“晏小姐的意思是,我在你眼裡既好看又好吃?”
晏灼妤聽著他像正人君子一樣,一口一個晏小姐,心裡非常不爽。
“裴先生,你是在跟我對劇本嗎?之前電話裡叫得那麼親暱,剛才有別人在就算了,現在車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怎麼還稱呼我晏小姐?”
裴未燼的目光掠過她,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如果沒記錯,寶貝剛才不也稱呼我為裴師傅嗎?”
“之前還叫我小裴妹妹,這個稱呼倒是挺別緻。”
晏灼妤輕咳一聲,目視前方:“叫你小裴師傅怎麼啦?”
她極其雙標道:“這個稱呼多尊重你,表達了我對你車技的欽佩。”
裴未燼若有所思的頷首:“原來是對我車技的欽佩。”
他扶著方向盤,後方的車輛見他改變方向,也默契地調整著車距,遠遠跟隨。
明明是一句再純潔不過的話,但從裴未燼口中複述出來,晏灼妤總覺得其中蘊含著微妙的意味,不太正經。
沒錯,就是不太正經!
兩人之間半晌沒有說話,又經過一個紅綠燈時,裴未燼的聲音再次響起,慢悠悠地說道:“好,我明白寶貝的用意了。”
晏灼妤一臉迷茫:“我?我用什麼意了?”
裴未燼手指輕釦方向盤,微微側頭,寒星般的眸子望向她,眉梢輕揚,善解人意:“寶貝前段時間說我年紀大,在房事上缺乏新意,但我在很久之前就聽從寶貝的意見進修過。”
“你今天突然叫我司機師傅,難道不是在暗示我,想在這輛車上檢驗我的車技,延續之前在車庫未完成的事情?”
男人說得冠冕堂皇,一本正經,彷彿真的只是在討論駕駛技術,似乎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先自稱是晏灼妤的司機。
但此車技,很明顯也不正經!
晏灼妤臉上發熱,她躲開裴未燼的視線,小聲嘟囔:“什麼跟什麼,我才不要在車上,這裡什麼都沒有準備,而且外面還有那麼多人跟著,我可不想來這拍個戲,結果第二天就上了新聞,一世英名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