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沖天而起,將周圍的空氣都燒得扭曲起來,裴未燼幾乎被濃煙完全包裹,他剛跨入屋子一步,眼睛就被燻得刺痛幹癢。
他大聲喊著:“晏灼妤!”
聲音在煙霧繚繞中迴盪。
不知喊了多久,裴未燼忽然聽到一聲細弱的回應。
“蔣家那小子……”
那人又氣若游絲的說了一句:“蔣宇,那傻子……”
還帶著點笑音,不過,似乎並不在屋內,而是從外頭傳來。
裴未燼循著聲音過去,走到木屋後側的一個斜坡處,聲音變得更為清晰。
斜坡是一個木質地窖門,他猛地掀開,塵土與黴味瞬間撲面而來。
裴未燼彎腰步入地窖,藉著外面透進來的微弱火光,勉強看清了內裡的樣子。
地上全都是酒桶和菜筐。
他又喊了聲:“晏灼妤!你在這裡面嗎,剛才是你叫的我嗎?”
撲通一聲,裴未燼的小腿被一個酒塞子砸了一下。
“晏灼妤?”
晏灼妤蜷縮在角落,用兩個酒桶作掩護,正眯著一隻眼笑著瞅他。
“呀,蔣家小子又來救我啦?”
她雖然是笑著,說話聲音不大,但還是難掩疲憊,說半句話咳嗽兩聲。
裴未燼看到她滿身傷痕,眼睛一酸,心裡說不上來的心疼和愧疚。
“這次是你救的你自己。”
“你感覺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打你,對不起,要是我早點來就好了。”
晏灼妤樂觀極了:“你要是早點來,我可就沒機會發掘我這頂級逃脫的天賦了。”
她剛一動,後背的擦傷又開始作痛。
“嘶——”
裴未燼連忙穩住她:“你身上有傷,先別動,我馬上讓醫療團隊過來給你處理傷口。”
“等會。”
晏灼妤用手勾住他的袖子:“我很清楚自己的狀況,除了吸了點菸,身上有點破皮外,沒什麼致命傷。”
“所以,裴未燼同學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裴未燼揉了揉眼睛,把她沾滿黑灰的手指往自己身上擦了一下:“別鬧,你頭上都是血,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
他先是用手機傳送了條資訊,又要起身去喊人。
晏灼妤有點力竭,她喘了口氣,攢足力氣問道:“裴未燼,你被接回裴家前,是不是叫蔣宇?”
裴未燼很快回來,坐在她旁邊,簡潔地答道:“對。”
“那你給我看看。”
裴未燼:“……”
“醫療人員快來了,外面還有好多人,不太好吧。”
“我說給我看看你的手腕!裴未燼,你在想什麼!”
晏灼妤覺得自己再和他交流幾次,馬上就要滿血復活了。
裴未燼把兩個手腕都伸到她面前:“怎麼了?”
晏灼妤瞪大眼睛,仔細尋找著:“我給你買的手錶呢,還有,你之前被狗咬的疤呢?”
“手錶放在傅竹琛那保管了。至於疤痕,不盡它那時候只是兩個月大點的小奶狗,當初村裡大夫說皮都沒破,不用打疫苗。”
裴未燼突然笑了聲,拉住晏灼妤的手,特意強調道:“但是,蠻橫不講理的晏大小姐非要拉著我去鎮上打狂犬疫苗,讓我也體驗一下有多疼,要不然某人心裡不平衡。”
晏灼妤還真沒想起來這段,她心虛地又咳嗽一聲,掙開裴未燼的手,放在胸口上:“唉,老公,我突然感覺我胸口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突然想起,那天腿上的擦傷好像也被不盡舔了,為了彌補小時候對你的迫害,要不然我再去補一針狂犬疫苗吧。”
裴未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