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妤接過蘋果,咬了一大口,脆甜多汁,外婆見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好,都好,只要你們在姥身邊,幹什麼都高興。”
晏灼妤和外婆聊天,裴未燼笑了一下,安靜坐在一旁等著。
小楊站在旁邊,穿著藍白色的工作服,好奇地打量著蔣奶奶口中的孫媳婦,也就是晏灼妤。
總覺得她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楊琢磨了一會兒,覺得不重要,便拎起地上的行李袋,走到裴未燼面前:“裴先生,這是蔣女士的行李……”
恰好,剛在樓下辦完手續的孟俞珽上來了,他一溜煙地過來,搶走了小楊手中的行李袋。
孟俞珽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我來就好,辛苦你了。”
小楊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遇到了劫匪。
她結巴道:“不……不辛苦。”
手續辦妥後,晏灼妤一行人離開了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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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畢竟上了年紀,雖然她從小在華國長大,但突然回國還是感到有些不適應。
正值寒冬,屋裡地暖開得足足的,乾燥得讓人上火。
可這點兒不適根本擋不住外婆想回老家的心。
蔣家村之前說要拆遷修路,但拆遷隊來得快去得也快,挖掘機很快就將房子夷為平地,可之後卻遲遲沒有動靜。
那時候留下的照片也少,裴未燼只能憑著記憶將原來的小院大致復原。
對於落後的設施,他則找人套用了之前的舊樣式,裡面的線路和設施都是全新的,很注意用電安全。
裴未燼開車帶著外婆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老家。
外婆從車上下來,望著熟悉的紅漆大鐵門,觸景生情。
“都十幾年了,沒想到還能再回來。”
推門走進院子裡,外婆第一眼就看到了裝滿柴火的綠色大垃圾桶,她走過去摸了摸,笑著回頭和晏灼妤說:“這個垃圾桶,我之前聽阿燼說,還是見證你倆感情開始的信物呢。”
晏灼妤穿的羽絨服,兩隻手都塞進口袋裡,她用胳膊撞了下裴未燼:“有你這麼介紹的嗎?”
誰家好人拿垃圾桶當信物!
外婆繼續往裡走,每看到一個老物件,都會停下腳步,過去摸一摸。
她指著那邊的石榴樹,懷念道:“這石榴樹就沒結過一個甜的石榴,我記得後來還被蜘蛛佔領了,那蜘蛛有巴掌大,嚇得灼妤三天沒敢來找你玩。”
晏灼妤對這段記憶有點模糊,她悄悄把冰涼的手塞到裴未燼脖子裡。
也是奇了怪了,放兜裡都暖和不過來。
“後來怎麼解決的,是我克服了對蜘蛛的恐懼嗎?”
裴未燼被冰的一僵,好脾氣地把她的手拿下來,塞到自己兜裡:“我拿玉米芯把蜘蛛砸死了,你才敢過來。”
晏灼妤點點頭,在兜裡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哦~原來是咱們的小裴同學克服了恐懼。”
在院子裡看夠了,外婆的目光落在了老舊木門下那扇不起眼的小木門上。
“這個狗洞啊,還是那時候給不盡留的。那狗有規矩,大冬天也堅持在外面看門,叫它進來也不肯,倔得跟這小子一樣。後來阿燼心疼它,就給它鋸了個小木門,它這才願意進來。”
晏灼妤知道不盡是自然老去,也去看過它的墓,每次一看見,以前的回憶就全都上來了。
裴未燼捏了捏她的手。
外婆在院子裡站了許久,直到她覺得自己看夠了,才推開門,準備進屋。
晏灼妤緊隨其後,上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沒修復好,只在小別墅那邊住了幾天。
剛一進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