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城市裡的孩子大多按照公曆,也就是身份證上的日期慶祝生日,這樣更為便捷易記,晏灼妤則是按照小時候的習慣,給裴未燼過的農曆生日——正月二十。
連著上了兩天班之後,裴未燼其實大致猜出了最近晏灼妤在忙些什麼。
並非他過分精明,實在是某人的掩飾太過拙劣。
譬如,正月二十的前一天晚上。
晏小姐做賊心虛,興奮地一晚上沒睡著,她特意叮囑裴未燼明天早點回家。
待到正月二十這天早上,她又貫徹著“重要的事情要講三遍”的原則,特意向裴未燼再次強調:“老公,下午記得早點回家哦,我會很想你的。”
裴未燼不動聲色地回應:“好,你記得吃早餐,我去公司了。”
晏灼妤笑吟吟地窩在搖籃椅上,目送他離開。
孟俞珽早已在車內等候,看到裴未燼上車,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裴總。”
裴未燼頷首:“嗯,去找李瑾南。”
“好的,裴總。”
作為一位稱職的秘書兼生活助理,孟俞珽自然懂得察言觀色,不會多嘴詢問裴總今日為何不去公司,而要去找造型師李瑾南。
還能為什麼,今天是裴總的陰曆生日。
可他不問,裴總卻主動丟擲鉤子:“今天不去公司了,會議延遲的通知下發給各部門了嗎?”
孟俞珽麻利地回答:“裴總您放心,這些都安排妥當了。”
裴未燼與旁人交流,鋪墊一句已是極限,他直白道:“嗯,我太太今天要給我過生日,很重要的場合,需打扮得正式些。”
孟俞珽遇到紅燈,緩緩停車:“哈哈,太太很關心您呢,一看就是把您放在了心尖上,真是讓人羨慕。”
他說完,從車內後視鏡觀察自家上司的神色,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當然,我太太還為我的這次生日準備了很久。”
裴未燼的重音明顯壓在了“我的”這兩個字上,想聽孟俞珽說什麼話很明顯。
孟俞珽已經掌握瞭如何認真敷衍裴總的技巧,熟練地對夫妻二人的感情進行誇讚。
一番拉扯下來,裴未燼頗為滿意,大手一揮,表示要為他加薪。
孟俞珽真想美滋滋地喊一聲“喳”,這下又能給家裡的貓貓們添置新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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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過後,白晝漸長。今天似乎因為陰天,天色早早地暗淡下來。
下午五點,裴未燼準時到家。
屋裡也沒開燈,黑漆漆的,顯得格外冷清。
他換上拖鞋,進屋沒聽到晏灼妤的聲音,便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無人回應。
裴未燼開啟客廳的燈,默默打量著家裡的佈置,好像沒什麼特別的變化。
是他想多了?
二樓走廊的燈忽然亮起,一個人影匆匆忙忙地從側臥出來,手裡捧著一個頭冠。
晏灼妤一步邁下兩個臺階,邊跑邊說:“裴未燼,老公!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依舊是重要的事情講三遍。
她在樓梯上跑得又快又急,太過危險,裴未燼看得心驚,忙往那邊快跑了幾步,把人抱在自己懷裡。
“小心別摔了。”
晏灼妤笑著點頭,腰身被環抱住,手裡的頭冠高高舉起,生怕被夾壞。
兩人的心跳都因為跑動變得有些快。
她唸叨著:“剛才可不是我故意躲著不出來找你,是因為這頂王冠。送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我去拿了瓶酸奶,回來它就掉了一顆珠子。再找人來修會耽誤時間,我索性就和工藝師連線親自修了下。你看看,應該沒什麼太大的瑕疵吧?”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