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錄製結束,晏灼妤便開車回家,在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她穿了一晚的恨天高,腳踝處又酸又脹,在熱水的包裹下,酸脹感漸漸消散。
旁邊的架子上,掛著一件奶藍色棉質睡裙,雖然天冷了,但家裡有地暖,穿裙子也不會太冷。
她還是覺得睡覺時,衣物輕便些,睡眠質量會更好一些。
當晏灼妤換完衣服走出浴室,便聽到裴未燼正與外婆視訊通話,
他語氣很無奈,但神情卻是柔和帶笑的。
“姥姥,你怎麼染頭髮了,那些染髮劑對身體可不好。”
外婆哼了一聲:“還不是你說灼妤大閨女要和我打影片電話,前幾天都沒對上時間,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這麼長時間不見,我得好好捯飭一下,顯得正式一些。”
裴未燼餘光掃到晏灼妤杵在浴室門口,抬頭朝她招手,示意她過來一起打電話。
許多年未見,不僅外婆緊張,晏灼妤也有些緊張。
暫且不說自己小時候那一頭狗啃般的短髮,就說女大十八變,她都擔心自己變化太大,外婆會不會認不出她。
這麼想著,晏灼妤悄悄湊近裴未燼,壓低聲音說:“你先跟外婆聊著,說我正吹頭髮呢,我得去換套衣服。”
說完,她將剛穿上的睡裙脫下,在衣櫃裡翻騰起來,最終找到了一套頗具年代感的衣服,也不知是怎麼被塞在了這裡。
晏灼妤站在鏡子前,細細打量了一番自己。
不錯,這裝扮和小時候的氣質有幾分相似。
再從浴室出去的時候,裴未燼看到她這身打扮,有些猶疑不定,捂住手機上的麥,小聲問道:“寶寶,你剛才那件家居裙其實就很合適。”
晏灼妤同款小聲:“那你剛才怎麼不說,我再換回來。”
外婆那邊半天沒聽到他們的聲音,只能聽到細微的氣聲,以為是手機訊號問題,再加上年紀大了聽力不太好,便開始嘀咕起來,打算叫護工來幫忙。
“喂?臭小子,說什麼呢,姥一句話都聽不著。”
護工剛過來,通話聲音就恢復了正常。
晏灼妤清清嗓子,看到影片對面有些清瘦的外婆,心中五味雜陳,掩飾性地捋了捋耳旁的碎髮。
“姥姥。”她輕聲喊道,細聽還帶著顫。
老太太染了一頭黑髮,笑容慈祥溫暖,雖然前些年做化療受了不少苦,之後又控制飲食瘦了不少,但精氣神倒是半分沒少,瞧上去比當代一些年輕人還有活力。
她往螢幕前湊了湊,似乎想仔細看清晏灼妤的眉眼。
外婆笑眯眯地打趣道:“哎呀,大閨女,還認識姥姥不?是不是好久沒見,覺得姥姥又老了不少?”
她語氣輕鬆自然,晏灼妤也隨之放鬆下來,彷彿又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怎麼會呢,姥姥,您在我心裡永遠年輕,我覺得您比以前還好看呢!”
她嘴甜,後面連著又接連誇了幾句,把小老太太哄得美滋滋的,笑得合不攏嘴。
外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角的皺紋都似乎變得柔和了許多:“咱們乖乖才是最美的,姥姥今晚還特意讓護工轉播了你參加的那個什麼,黑貓還是白貓的光棍節晚會,一身小紅裙,穿著俏得很!小時候就說你長得俊,長大後更是水靈。”
晏灼妤也沒去糾正她說錯的晚會名字,她覺得如果把晚會稱作彩虹貓光棍,能讓外婆開心一點,那她以後就叫這個。
兩個人聊天的時候,裴未燼就在旁邊靜靜聽著,沒有打擾,充當著一個手機支架的作用。
外婆笑了一會兒,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喊了一聲裴未燼的名字:“燼燼,你先出去一下,姥姥想和灼妤單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