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晏灼妤一邊處理日常工作,一邊對晏氏企業的股權進行整合收攏。
她不差錢,過程異常順暢,很快就成為了公司持股最多的股東。
而這一系列大動作,晏戍庭自然不會不知道,但他此刻已被董事會剝奪了決策權,職位更是一落千丈,急的生了一嘴的潰瘍。
他倒是想透過威逼利誘的手段迫使晏灼妤收手,卻連她的面都見不到。
趕在中秋前兩天,晏灼妤已經將所有材料準備妥當,只等工商部門一稽核透過,就能領取新的營業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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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八月十五。
不到七點,天還矇矇亮,淡白的雲被託舉於灰藍天際,幾縷銀白穿過窗簾縫隙,斜斜地灑在了黑色的手機螢幕上,泛著柔光。
嗡嗡——
手機剛震動了一下,晏灼妤便倏地睜開那雙瀲灩美眸,眼中還帶著未褪的惺忪嬌憨,手卻已經清醒地從蠶絲被裡探出去,將鬧鐘關掉。
她把被子掀開一個角,微涼的空氣貼上肌膚,讓人瞬間清醒了許多。
正要起身下床,一隻男人的大手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將她重新拉回了床上。
還帶著餘溫的被子再次將她嚴實地包裹住,裴未燼側躺著,從背後摟抱著她。
晏灼妤腦袋一沾枕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睏意又席捲而來。
她推了推裴未燼的手,抱怨道:“你幹嘛呀,昨晚睡得那麼晚,今早好不容易順利起床,又被你打斷了。”
裴未燼剛醒,聲音有些許的沙啞低沉:“家宴下午才開始,怎麼起得這麼早?”
“昨晚聽管家說,你們裴家的家宴一向很隆重,只要是裴家的子弟親戚,無論關係遠近,都會前來參加。按照往年的傳統,宴會結束後還會拍攝合照,每年都會邀請媒體記者來記錄。這麼重要的場合,總要打扮的隆重些。”
晏灼妤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家宴,對此非常重視。
她稍微猶豫了幾秒鐘,便從那令人昏昏欲睡、又充滿安全感的懷抱中抽離出來。
“我先去洗漱了,你可以繼續睡會兒。記得你昨晚答應我的,等我挑好禮服後,陪我去做美甲。”
洗漱間的磨砂玻璃門半開著,伴著流水聲,隱約能聽到晏灼妤在裡面自言自語的聲音。
——酒紅色禮服確實襯我膚色,但總穿紅的,都要視覺疲勞了……
——家宴的話,是不是應該穿得淡雅點?……
——今天肯定有很多漂亮姐妹,還有商界那些大佬來送禮談生意,得好好打扮,免得被人覺得我擔不起裴家太太的名稱。而且,我馬上要接手公司了,衣著得體點,也好結識人脈……
晏灼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洗漱完畢,便開始挑選今晚的晚禮服。
昨晚,管家已按裴總的吩咐,將秋款衣物和飾品全都送了過來,裴母同樣也差人送來了不少新品。
晏灼妤像只忙碌的小松鼠,從衣帽間挑了幾套心儀的禮裙,抱進臥室。
接著,她無視半躺在床上的裴未燼。
嘩的一下,將衣裙一股腦兒地擺在了床上。
裴未燼原本打算再睡十分鐘,可模糊間聽到晏灼妤的自言自語,先是一愣,後知後覺地睜開眼睛。
思路也漸漸清明起來。
他緩慢地頷首,審視著那鋪了一床,險些能將人壓死的億點禮裙和首飾。
“寶貝說的是,家宴不止年輕女士多,年輕男士也不少,我也得好好打扮一番,免得讓人覺得我配不上你。”
晏灼妤隨意地掃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好打扮的,萬年不變的西裝往身上一套不就好了,最多也就是顏色不同?”
語氣聽上去不怎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