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小藍先扣掉了電話。
“主人,小藍檢測到該來電人對您不太友好,是否進行拉黑處理?如果需要的話,小藍會遮蔽該號碼下所有實名認證的通訊方式。”手機助手詢問道。
晏灼妤選擇了“是”。
她握著手機,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剛才那通電話聽起來並不像是編造出來的,其中必有蹊蹺。
既然晏戍庭一口咬定是她指使人撞了晏龍宇,那麼很可能是肇事者故意留下了指向她的線索。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坐以待斃。
晏灼妤將通話記錄發給了嶽律師,並派人去調查事情的真相。
在等待訊息期間,她還不忘將此事告知了正在飛機上的裴未燼。
雖然他現在看不到訊息,但如果後續警方需要她配合調查,裴未燼下機後也能第一時間得知情況。
安排好一切後,晏灼妤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放鬆下來。調查結果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收到。
她望向鐘錶,距離十點還有一個多小時。看一部小電影再睡覺,正好可以打發時間。
如此想著,晏灼妤去臥室抱了一床被子,慢悠悠地走進了家庭影院。
她和裴未燼相處時間越長,連睡眠習慣也變得越來越相似。
甚至不到十點,晏灼妤就在電影的背景音中沉入了夢鄉。
投影儀按照預定的時間,在十點準時關閉,影音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
醫院,急診部。
林茉晴跪在手術室門前,頭髮凌亂,眼睛哭的腫的像核桃。
她哽咽著拽住晏戍庭的衣袖:“都怪你!我下午明明有事,讓你去接孩子放學,你非不去。如果不是你,小龍的腿也不會被汽車碾壓成這樣!”
晏戍庭一臉不耐煩,猛地一甩袖子,林茉晴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推倒在地。
“行了,哭什麼哭,看得我心煩,接孩子這種小事還需要我?我沒有工作?你在家是幹什麼吃的?”
林茉晴神情恍惚,低聲喃喃:“晏戍庭,晏灼妤……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手術室的門從裡面推開,一位醫生和一名護士走出。
護士遞上手術知情書,詳細解釋:“您是晏龍宇的母親吧?孩子傷勢嚴重,右脛骨粉碎性骨折,神經受損嚴重,修復難度極大。這裡給您說明一下手術中可能出現的風險……”
林茉晴身形一晃,耳鳴聲嗡嗡作響。
她顫抖著問:“修復不了……你的意思是我的兒子以後就是個瘸子了?”
晏龍宇被送到醫院時,整條小腿已經嚴重變形,白骨露出一截,光是看了一眼,就嚇得她手抖。
醫生沉重地點頭:“我們會竭盡全力,但手術成功的機率很低,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晏戍庭急忙上前,緊緊拽住醫生的胳膊:“醫生,我們不在乎錢,只要你全力救治我的孩子,無論什麼代價,我們都願意承擔。”
醫生嘆了口氣:“這種高難度的手術,如果有德國依文專家在的話,成功率會提升到60%。只可惜,依文先生遠在德國,且難以邀請。”
他眼神充滿憐憫,那小男孩的傷勢實在慘不忍睹。
林茉晴已經麻木地簽了字,眼神空洞地坐在等候椅上,沉默不語。
晏戍庭欲言又止,只能在手術室門前焦急地踱步。
他煩躁地掏出手機,想要託人聯絡依文先生,但通訊錄中卻找不到任何可以搭上線的關係。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朝他走來,彷彿掐準了時間。
幾日不見,裴泓厲又胖了一圈,他笑眯眯地向晏戍庭打招呼:“好久不見啊,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