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警惕,故而不敢徹底放鬆,只看了眼仍被喪屍抱著壓在胸口的收音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拿。
就在宋斐手指碰到收音機的一剎那,喪屍身體忽然抖了一下。
那一下是如此的清晰,讓宋斐的動作驟然僵住。
原本已如死魚的眼珠忽然重新轉動,宋斐第一反應是想推開對方,不料喪屍的動作比他更快,一下子就將收音機從他的手底下抽出!
宋斐反應不及,只看見喪屍的胳膊因為過於劇烈的動作而不受控制地高高舉起,但收音機卻沒有隨著它的動作抵達最高點,而是在胳膊上升途中,隨著慣性一滑,脫手而出,竟直直飛出窗戶!
宋斐拼了命地伸手去抓,終究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收音機順著空洞窗扇飛向漫漫夜空。沒多久,便聽見一聲不算震耳欲聾,但絕對萬念俱灰的聲響。
十二樓,都不用看,收音機肯定是稀巴爛了。
三個人都有一瞬間的茫然,彷彿艱苦卓絕地奮鬥了許多年,到頭來,一場空。
“嗷嗷嗷——”喪屍扒開宋斐,竟從窗臺爬了出去。
外面沒有陽臺,只有高聳的樓,虛無的夜。
啪!
皮骨碎裂的聲響永遠是那樣清脆慘烈。
無論聽過多少次,再聽,仍是頭皮發麻。
這是一種生理性的排斥,是生而為人的本能,哪怕墜樓的已經感染成了喪屍。
宋斐順著窗戶滑落下來,癱坐到地上。
究竟是怎樣的執念,才會讓人在變異後仍殘留著如此清晰而明確的守護意識?那小小的黑色匣子,或許是那位老師在生命最後一刻所認定的,最重要的東西。
咚。
突來的撞門聲震得宋斐虎軀一震,也徹底消散了他的恍惚。
戚言與何之問也在這聲音中回過神,迅速警惕起來。
斷斷續續的撞門聲持續了大約五分鐘。不知是感覺到門板的牢不可破,還是發現室內已經沒了聲音,五分鐘以後撞門者漸漸消停下來,最終可以聽見其踏著僵硬的步伐,漸漸離去。
三個人對視一眼,瞭然,應該是之前的打鬥聲吸引來了喪屍。
隨著腳步聲徹底消失,何之問忽然騰地站起來,低聲道:“戚言,手電筒借我一下。”
戚言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直覺是正事,故而毫不猶豫從揹包裡翻出手電筒,也不多問,直接遞了過去。
“謝了。”何之問接過手電。
戚言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沒剩多少電了。”
何之問點點頭:“放心。”
接下來的三分鐘,戚言和宋斐親見了什麼叫做翻箱倒櫃。
何之問藉著手電筒的光亮,把老師的座位翻了個底朝天,什麼抽屜、桌櫃統統沒有放過。翻完這些還不算,又跑到一側去翻公共的資料櫃和儲物櫃。
戚言疑惑地看向宋斐,琢磨著擅長歪門邪道的bf應該懂:“他這是……”
bf果然沒讓他失望,一臉篤定道:“賊不走空。”
反正都來了,總要帶回點什麼作紀念。
然而何之問最終從儲物櫃深處翻出來的東西,卻遠比一個紀念激動人心——約六十五厘米長,三十厘米高,十五厘米厚,通體銀灰色,一對揚聲喇叭分置左右,黑色網覆蓋其上就像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赫然一臺八十年代手提式大型收錄機!
宋斐只在極富年代感的電視劇裡見過這玩意兒,戚言爺爺家倒是有一臺,但好像已經成了擺設。反正打從戚言有記憶起,那東西就擺在爺爺家的櫃子上,這麼多年,沒挪過地方,也沒出過聲響,就靜靜在那裡,跟著旁邊的裝飾擺件什麼的一起落灰。
不同於戚言爺爺家的老古董,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