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緒也越發混亂。
就在這時,譚雪燕的身影突然從他車邊掠過。她依舊穿著那身夜場的裝扮,精緻的女包斜挎在肩上,柔弱的身軀僅裹著一件羽絨服。李良心中一驚,急忙叫住她:“譚姑娘,你要去哪兒?”譚雪燕卻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
李良心急如焚,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姑娘,你要去哪兒?”他焦急地問道。譚雪燕猛地回過頭,雙眼直直地瞪著他,語氣冰冷地回應道:“去哪兒?去上班呀。”
“你去哪兒上班?”李良忍不住追問。譚雪燕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去哪兒?夜總會呀,服務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地方。”李良心中一痛,他急切地勸道:“姑娘,你不能再去那種地方了。”然而譚雪燕卻猛地甩開他的胳膊,頭也不回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還是那家熟悉的夜總會,霓虹燈光依舊迷離,顧客的面孔也似乎從未改變,濃妝豔抹的同事們穿梭其中。譚雪燕剛踏進這浮華的大門,就看見領班正嚴肅地對一排佳麗們訓誡。但一瞥見譚雪燕的身影,他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快步迎上前來:
“雪燕啊,你今晚不用候場了,15號包廂有位貴客,指名道姓要你作陪。”
譚雪燕心中一陣厭惡,卻也不得不順從。她踩著高跟鞋,婀娜地走向15號包廂,卻發現那茶几上赫然放著幾張醒目的百元大鈔。更令她意外的是,包廂裡的客人竟然是李良。
李良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譚雪燕坐下。儘管內心牴觸,她還是勉強坐了下來。李良拿起精緻的茶壺,為她斟上一杯熱茶,然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試圖與她攀談。
譚雪燕卻突然站起身,聲音冷淡:“對不起,我的工作是陪酒。”李良急忙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身走到門前,招呼服務員送來兩瓶上等紅酒。
紅酒很快被端上桌,李良熟練地開啟酒瓶,將晶瑩剔透的液體倒入兩個高腳杯中,然後舉杯向譚雪燕邀飲:“來,姑娘,乾了這杯。”譚雪燕端起酒杯,仰頭灌下一大口,李良則繼續他的勸導。
然而,譚雪燕心中的悲傷如潮水般湧出,她再次失聲痛哭。李良慌忙遞上紙巾,卻見她眼中閃爍著對埃爾文之死的疑惑。她緊緊盯著李良,聲音顫抖:“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李良點點頭,示意她儘管開口。
譚雪燕深吸一口氣,擦乾淚水:“我哥哥真的是死於礦難嗎?”李良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掙扎,他深知埃爾文的真實死因,但一想到那家聲名狼藉的“海妖”僱傭兵公司,他還是選擇了謊言。
然而譚雪燕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她厲聲追問:“那為什麼我在你們辦公室裡看到了槍?!”李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姑娘,你有所不知,當時我們在非洲達曼特,那裡的局勢混亂不堪,持槍也是合法的。”
這番解釋並未能安撫譚雪燕的心,她痛苦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又是一杯接一杯。李良想要勸阻,卻見她已決心將自己灌醉,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暫時逃離這殘酷的現實。
譚雪燕如一朵凋零的花,頹然醉倒在沙發上,嘴角還掛著迷濛的醉語,“哥哥……真的對不起。”李良眼神中閃過一絲疼惜,他迅速招呼工作人員過來,輕柔地將羽絨服裹住她那纖弱的身軀。隨後,他俯身將她穩穩抱起,彷彿抱起了一個易碎的夢。
走出喧囂的夜總會,服務員已經恭敬地拉開了車門。李良小心翼翼地將譚雪燕放入車內,又體貼地將自己的風衣蓋在她身上,為她遮擋住夜晚的寒風。車子啟動,緩緩駛離了這片燈紅酒綠的繁華。
回到靜謐的平房,李良將譚雪燕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為她掖好棉被的邊角。他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手中翻看著埃爾文的照片,思緒如潮水般湧來。達曼特的記憶、埃爾文的身影、那些共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