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不願提及的往事

此時,韓皓手持一包中華煙,步履略顯遲疑地走了過來。他將煙盒略顯尷尬地放在茶几上,撓撓頭,帶著幾分歉意開口:“大哥,真是對不住,我們不該偷聽你和家人的談話。”埃爾文則從容地點燃一根香菸,深深吸了一口,隨後以平和的語氣寬慰道:“無妨,人之常情嘛,好奇心誰沒有呢?”

坐在一旁的林安雅突然插話,她的語氣中滿是好奇:“埃爾文,你哥哥提到的你在中國失蹤那件事是怎麼回事?”李良聞言,無奈地撫了撫額頭,看著林安雅苦笑道:“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別再往人傷口上撒鹽了?”然而,埃爾文卻以寬容的手勢打斷了李良,表示他並不介意。如果林安雅願意聽,他可以告訴她。

林安雅聽聞此言,立刻迫不及待地追問下去。埃爾文再次深吸一口煙,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而悠遠,彷彿回到了那個他不願輕易觸及的童年時光,開始緩緩敘述起那段充滿曲折與悲慘的過往。

那是一個傍晚時分,在馬來西亞登嘉樓州的海邊,一位名叫莫哈的警察在和朋友分別後,突然想起忘在了海邊的魚餌,於是折返回去取。當他撿起魚餌準備離開時,卻發現遠處的沙灘上有一個奇怪的物體。他好奇地上前檢視,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驚愕不已——只見一個衣衫襤褸、滿身傷痕的男孩正趴在沙灘上,不遠處還漂著一個輪胎的內胎。

莫哈趕緊上前檢查,發現男孩尚有微弱的心跳。經過一整晚的全力救治,男孩在當地醫院甦醒過來。當莫哈和一位姓黃的華人女士站在他的病床邊時,孩子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他情緒激動地掙扎著,把被子弄得雜亂無章。黃女士見狀,急忙為他蓋好被子,用帶有南洋口音的中文輕聲細語地詢問他的名字,以及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孩子艱難地回答:“我叫譚昊文,我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我是被人販子拐賣到漁船上,然後逃到這裡的。”莫哈聽錯了男孩的名字,用英語小聲說道:“哦,埃爾文。”

這位黃女士收養了埃爾文,並在一年後為他申請到了馬來西亞國籍。在這個新家庭中,埃爾文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與關愛。黃女士早年喪偶,有個女兒叫陳慧茹,埃爾文親切地稱她為姐姐。而莫哈獨自撫養著兒子薩米,黃女士讓埃爾文稱呼薩米為哥哥。雖然黃女士和莫哈因為身份的原因未能走到一起,但他們的關係一直十分親密。

然而,這樣的美好時光並未持續太久。在埃爾文加入這個新家庭兩年後的一天,莫哈和四名同事在處理一起幫派火拼的現場時,意外發現了一麻袋沾著血跡的美金。面對成堆的鈔票,他們的內心動搖了,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莫哈原本以為這筆錢能讓他和黃女士過上更優越的生活,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直到一位同事全家遇害,莫哈才如夢初醒,懊悔不已地將事情告訴了黃女士。黃女士雖然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和痛心。他們清楚,自己已經陷入了無法挽回的困境。死亡威脅接踵而來,為了孩子們的安全,莫哈決定用那筆黑錢把他們送往澳洲。

最終,莫哈成功地將埃爾文、陳慧茹、薩米以及其他三名同事的孩子安全送到了澳洲。但莫哈、黃女士以及他們的同事和家人,還是沒能逃脫毒手,相繼被殺害。而被送到澳洲的孩子們,在異國他鄉逐漸長大成人,融入了當地社會。薩米成為了一名出色的律師,陳慧茹則在一家鋼鐵廠擔任秘書,其他孩子也都找到了各自的生活方向。埃爾文則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他成為了僱傭兵,加入了“海妖”公司。他跟隨公司在世界上的戰亂地區征戰,從風沙漫天的中東沙漠,到叢林密佈的東非原野,都留下了他戰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