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略顯昏暗的房間裡,黃振華與蘇更生正面對面地坐著。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一般,寂靜得讓人感到壓抑。終於,還是蘇更生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她微微垂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愁:“你……都知道了?”
黃振華抬起頭,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回答道:“知道了!”
蘇更生猛地抬起眼,直視著黃振華,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麼你還過來?是想嘲笑我嗎?”
黃振華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挺直了身子,一臉認真地回應道:“蘇蘇,你就是這麼看我黃振華的嗎?是,也許平時我確實表現得比較窩囊,我不敢跟你表白,但今天我要鄭重地告訴你,蘇更生,我黃振華絕對不是那種會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人。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好是壞,我統統都可以不在乎!”
聽到這番話,蘇更生的眼眶漸漸溼潤了,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她緊咬著嘴唇,心中懷著些許期望,輕聲問道:“你……真的不在乎嗎?就算你不在乎,可是你爸媽他們能接受嗎?”
此時,黃振華的情緒也開始激動起來,他用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站起身來,大聲喊道:“蘇更生,這次來我就已經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一生,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阻礙,我還就非你蘇更生不娶了!誰也別想改變我的想法!你要是不信,咱們現在就回去領證!”
蘇更生緊緊地抱著黃振華,淚水浸溼了黃振華的襯衣,經歷了這麼多,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堅持不住了。
黃振華感受到了蘇更生的溫度,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他輕輕地拍了拍蘇更生的後背,溫柔地說道:“蘇蘇,別哭了。我們一起面對,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和我說說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現在那個混蛋已經被抓進去了,但是我那個媽還想要救他!”
蘇更生憤憤不平,對於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她也是恨之入骨,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對這個家已經沒有半分好點。
“你想要怎麼懲罰他?”
“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
“酒,我要喝酒!”看守所裡,蘇更生的繼父瞪著眼睛,扯著嗓子大喊道。他是那種一天都離不開酒的人,早已對酒精產生了嚴重的依賴。
“老實一點!”看守人員聽到有人鬧事,立刻快步走到牢房門口,大聲呵斥道。
“我要見家屬!快點讓我家那個臭婆娘過來給我送酒!”蘇更生的繼父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何地,依舊我行我素地吵鬧著。平日裡在家中霸道慣了的他,此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那就斷了這個念想吧,你殺了人屬於刑事案件,除了辯護律師,你在正式判刑之前誰也見不到!再吵你們一起受罰!”獄警嚴肅地警告道。隨後,他給了和蘇更生繼父同一牢房裡的人一個眼神示意。
一個渾身佈滿紋身的黑臉大漢立刻心領神會,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慢悠悠地朝蘇更生的繼父走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看守所,彷彿是絕望的吶喊。經過了那場驚心動魄的“大場面”後,蘇更生的繼父徹底失去了囂張氣焰,他再也不敢大聲喧譁,更不敢胡作非為。每天,他都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又會成為眾矢之的,遭到其他人的圍攻和報復。
原本按照正常程式,一個案件從初審到判刑往往需要數月甚至更長的時間,但由於有宋子文的介入,一切都變得異常迅速。
如今,審訊室內氣氛凝重,兩名警察目光冷峻地盯著眼前這個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嚴肅地問道:
“你確定人是你一個人殺的?這裡面是否存在什麼隱情?如果你堅持說這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