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遷怒,也不怕三夫人遷怒,三夫人有再多怨懟,有班氏和卓家在,也不能將他們兄妹怎麼樣,只是從遊家推測卓家,那千里之外的她真正的家……實在讓人有些望而卻步啊!
明吟好聲好氣道:“女郎放心罷,今兒這樣公然鬧起來也是偶爾的事情,再說三房的郎主總是要回來的,不過是一時覺得失了面子出去散散心罷了。”
卓昭節抿了抿嘴,道:“先回去吧。”
看出她現在連聽安慰的心情也沒有,明吟不敢再多嘴,陪著她回了繽蔚院。
只是今兒這事情卻還沒完——班氏只顧逼著遊震和三夫人和睦,卻忘記還有個遊煊——邊氏帶他回了四房,以她以夫為天的性。子當然是不顧遊煊反對,源源本本的將經過告訴了遊霄。
遊霄聽後,二話不說放下書,讓小廝即刻到門外砍了根細竹去了枝葉,勒令遊煊脫了褲子趴在凳子上,親自抄著竹枝抽得他痛哭流涕、發誓終生不再貪旁人東西,又打了十幾下讓他長記性,這才讓人搜出那柄匕首,打發人送到衙門裡去。
一把撿來的匕首鬧得三房、四房兵荒馬亂不得安寧,三房裡遊震故意氣三夫人,連著兩天宿在青樓裡,到第三天還是畏懼遊若珩和班氏,才回了家,只是回來後也不去理三夫人,徑自住到了侍妾的房裡,三夫人又氣又委屈又覺得沒面子,索性躺到榻上開始稱病,就是這樣遊震也沒肯低頭,只叫人請大夫,自己卻不肯去看一看,三夫人一口氣難以嚥下,越發恨著不肯說好了。
三夫人是稱病,遊煊卻是當真病了,他從小得寵,遊若珩和班氏因為他是幼孫,都特別偏愛點,以前雖然也淘氣,因為不肯讀書沒少捱打,但這次他覺得自己答應過卓昭節會把匕首交到衙門的……只不過晚了幾日罷了,很不該受這麼重的打,並且捱打後跑去向遊若珩和班氏訴說委屈,祖父祖母竟然沒有一個幫他的,都說遊霄打得好,遊若珩甚至還說若以後再這樣貪心,出門都不帶他了。
長輩這是怕他年紀小不懂事,走了歪路,因此刻意糾正,但遊煊卻是越想越委屈,委屈著委屈著,連被打傷帶生氣,次日就發了風寒。
知道此事後,遊若珩和班氏私下裡都埋怨起了遊霄:“是該打,可也要有分寸呀!煊郎畢竟還小呢!”
當然這話是不會告訴遊煊的,為了避免遊煊恃病生驕,兩個人雖然擔心,卻都沒親自去看,只將大夫請到端頤苑問了問,知道沒什麼事情,也就不管他了。
遊煊一向身子骨強健,雖然心頭委屈,但喝了兩天藥就好了起來,只不過他心頭有氣,好了之後,就記恨起遊若珩和班氏來,待在四房裡不肯到端頤苑,又因為聽下人兜兜轉轉的說起,道是當日班氏本來也不知道匕首是怎麼回事,是卓昭節在旁邊說的,就認為卓昭節言而無信,出賣了自己,卓昭節去看他他也不理,邊氏說他幾句,他竟索性忍著傷痛鑽到床底下去躲避,鬧得卓昭節和一起過去的遊燦都哭笑不得。
這件事情傳到遊霄耳朵裡,又聽說遊若珩兩次打發小廝去叫遊煊他都不肯過去祖父跟前,一怒之下又將才好的他打了一頓。
這樣遊煊拗不過嚴父,倒是過來祖父、祖母跟前了,但那嘴撅得掛兩個油瓶都夠了,班氏看著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小小年紀的氣性倒真大啊!”
“祖母教訓的是。”遊煊不冷不熱的道。
班氏又道:“這回的事情,你自己說說你錯了不曾?”
“祖母教訓的是。”遊煊眼也不眨一下,又道。
班氏哭笑不得:“你這樣是認錯?”
“祖母教訓的是!”遊煊抬頭看著屋頂,大聲應道。
珊瑚等人都掩唇輕笑出聲。
“這小子!”班氏搖了搖頭,“倒把他給寵壞了。”
珊瑚正要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