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過去。
因為唐緣死狀之慘,只怕是連最不喜他的皇后見了,也必定會嚴查到底!
而雍城侯……紀陽長公主唯一還活著的親生血脈,此刻雖然還沒死,但方才看著那從山下一路蜿蜒上來的血水、解開甲冑後的觸目驚心,雍城侯即使能夠活過來,往後連朝都未必能上了……
可見兩邊都沒想過留手!
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不預備好後手?
如果是那樣的話,唐慎之與淳于桑野也不必像現在這樣為難了。問題是現在唐緣慘死,本該出面收拾殘局的雍城侯也重傷——反倒多了一件追查雍城侯遇襲的差使!
如今蘇史那發作,唐慎之心裡有數,卻又怎麼好回他?少不得還要耐下性。子來勸解:“料想是匪徒……”
只不過蘇史那想都沒想就打斷了他,月氏老者鬚髮俱張,捏得骨節一陣爆響,冷冷的道:“君侯本是往月氏去的,途中卻遇襲擊,月氏一族不可推卸其責!某家當親去月氏詢問代頭人!”
“但仲將軍……”聽說他要走,唐慎之和淳于桑野都嚇了一跳,眼下的局勢已經不是他們兩個副使能夠兜得住的了,接下來做什麼兩人心裡都沒底,更不要說盯好了仲崇聖!即使仲崇聖之前畏懼大涼不敢怠慢了年少的副使們,但現在唐緣死在東夷山上,雍城侯重傷於東夷山下……仲崇聖難辭其咎,誰知道會不會索性拼上一把?
這種時候誰敢放蘇史那走?
好說歹說,總算將蘇史那勸住,但蘇史那到底另外打發人往月氏去責問了——唐慎之和淳于桑野苦勸不住,心中又是惱怒又是無措:“在長安時就聽說蘇史那雖然出身月氏,但與族中如今的代頭人並不和睦。假如這次雍城侯遇襲與月氏無關,如今就這麼去責問月氏,反而讓月氏心生惶恐!若有關,就這麼揭破,豈不是逼著月氏即刻來攻?現下山上山下的大涼士卒彈壓仲崇聖這些人都來不及,若再加上個月氏應和……”
兩人想到此處均是一驚!
“難道蘇史那本就這麼盤算的?是了,此人與部族有仇,卻難以報復。如今藉著唐緣身死、雍城侯重傷,我等年少不能主事,他想將這些罪名全部扣到月氏頭上去?”
又想到雍城侯之前的離開實在有點莫名其妙,便不免懷疑這其中也有真定郡王一派的意思,橫豎真定郡王一派與月氏族也談不上交情!
這麼想著兩人都是不寒而慄!淳于桑野卻立刻想到一事,忙把心腹叫來,急急叮囑:“你快下山去請了心烈上來,說有十萬火急之事!她若不上來,便是綁也給我綁她上來!”
——倘若月氏有異動,那必然攻到山下,以圖趁山上不備,攻上山來!不管月氏會不會成功,東夷山下必定有一場廝殺,時未寧雖然會武,可在陣前,任爾武藝高強,一陣箭雨過來除了刺蝟也不作他想。
淳于桑野怎麼捨得心上人在山下冒這個險?此刻心中又暗罵唐緣活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