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雍城侯沉默片刻,才道,“我既然是她丈夫,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做罷。你與月氏不和,還是不去的好。”
“恐怕某家不去,回了長安對主人無法交代。”蘇史那眼中露出譏誚之色,道,“某家知道君侯已經求得聖意,以好生安葬與看守好老主人的安葬之處為條件,答應將正式的頭人之位歸還月氏族中……密旨是在君侯腰間是嗎?只不過月氏頭人之位是老主人留給主人的,君侯有什麼資格交出去?”
雍城侯沉下臉,下意識的摸住腰間玉帶,半晌才道:“九郎願意到這西域來?既然不來,拿了這個與他母親換取身後事有何不可?”
蘇史那淡淡的道:“君侯方才還說自己是老主人的丈夫,君侯正在人世,原來大涼的規矩,做妻子的去了,安葬都是兒子來,丈夫卻是什麼都不出的?”
“……”雍城侯冷靜了一下,才道,“這是我寧家之事,你的老主人也好,如今的主人也罷,都是我寧家婦寧家子!我為寧家之主,他們的東西我為何做不得主?”
蘇史那冷笑:“君侯既然這麼說,那某家便先祝君侯一切順利了。但望君侯不要因此誤了某家如今的主人才好。”
他這話讓雍城侯心裡有些詫異,下意識道:“難道此行有什麼不妥?”
然而蘇史那卻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出去了。雍城侯到底拉不下臉來留住他,皺眉良久,命人:“請義榮侯過來。”
唐慎之到後,雍城侯開門見山:“未想到仲崇聖如此好說話,如今東夷山上已經開始收拾東西,預備迴歸長安。只不過我來之前求了聖人一件私事,要將先妻的骨灰葬回故鄉月氏,原本以為勸降要熬上些日子,可以趁著仲崇聖考慮的時候去辦,如今看來卻不能了。”
“君侯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的私事我自己去辦,但此地離月氏來回尚且要十數日,而且去月氏之後未必有此次的順利,恐怕這裡收拾好了,我也未必能夠趕上,總歸不能讓私事拖累公事。到時候,你們會先走,我設法追上。”雍城侯沉吟道,“我走之後,自是你們三個副使為尊。我擔心唐三會趁機行事,不過料想讓淳于十三郎藉著後族的身份去看住他,卻也無妨。但仲崇聖……”
唐慎之忙道:“我定然盯緊了他!”
“不,你盯不住他。”雍城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會把蘇史那留下來坐鎮。”
唐慎之一驚:“君侯要留下蘇將軍?這……不太好罷?西域諸胡……”他雖然是新封的侯,可西行之前,也打聽了不少當年之事。對於雍城侯和月氏族的糾葛,卻也大致曉得。
“西域諸胡如何敢動我這大涼侯爵?”雍城侯一哂,道,“我叫你來,是要你看好了唐三!”
唐慎之沉吟,若是盯住仲崇聖……確實他也盯不住,可至少做起來方便些。但唐三……著實是有些為難了,論爵位他不如唐三,論宗室血脈唐三是正經的皇孫,他卻是叛王之後,而且這皇孫爭儲的事情……
好在雍城侯道:“不是讓你一個人看,我之前說了,唐三會讓淳于桑野盯好,但淳于為人鹵莽霸道,恐怕他們鬧成僵局……蘇史那未必會管這些,到時候還要你出面圓場。”
唐慎之鬆了口氣,道:“這是應該的。”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會說明此事,前往月氏。”雍城侯說完事情,便端茶送客。
送走唐慎之,他又先後單獨請了延昌郡王和淳于桑野來告知此事。
對淳于桑野自然是三言兩語叮囑過了便算,對延昌郡王則是這麼說的:“義榮侯溫文守禮,我倒不擔心他,只是淳于家的十三郎年少飛揚,跳脫了些,我走之後,恐怕難有人彈壓得住他。這卻交與郡王了。”
延昌郡王臉上頓時露出為難和怨色,淳于桑野一沒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