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說他還可以再活五十年,那絕對是禍害的命數。
蕭宴這時也看向了他,嘴角上揚,朝她抬了抬酒盞,與她遙遙對飲。
秦綰寧嗤笑了一聲,對飲個鬼。
她扭頭看向漢王:「你說誰會害陛下?」
「那就不曉得,或是哪個姑娘想要上位,讓陛下寵幸一番,名分地位就都有了。」漢王不喝了,端正自己的態度,然後用一張澄澈的眼睛無辜看著秦綰寧:「弟弟,你覺得會是我乾的嗎?」
秦綰寧也露出無辜的神色:「也不是我乾的。」
兩人心意多年來契合一次,都覺得不是對方乾的,不敢喝酒了,乾巴巴的坐在當中。
『凌王』無論做什麼動作都會讓人覺得好看,靈安郡主看得眼睛都濕潤了,唉聲嘆氣了一番,她和凌王相遇得太晚了些。
她在前頭看著,後面的女孩子也沒有錯過『凌王』的一舉一動。
「凌王真好看,與漢王坐在一起,都將漢王比下去了。」
「漢王本就一般,怎麼同凌王相比,依我看凌王是金陵城內最好看的男兒。」
「那是肯定的,你還見過比凌王更好看的嗎?」
「那真沒見過。」
屏風後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壓得很低,沒有引起人注意。
『凌王』坐得筆直,脊背直直的,像極了韌性很好的青竹。
姑娘們看得開懷,太后看得厭惡,掃了『凌王』一眼,逮著機會就問道:「凌王怎地乾坐著?」
「回稟太后,臣有些中暑,噁心想吐,若飲了酒水或吃了菜餚怕會失去儀。」秦綰寧站起身委婉回答。
太后也不吭聲了,看向皇帝,低聲道:「陛下對這個弟弟有些寵信過頭了,殊不知養虎為患的道理。」
「母親為何不喜歡凌王,凌王如此有趣,您為何不喜歡呢?」 蕭宴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皇后不疾不徐地夾了塊荔枝吃了。
荔枝是快馬送來的貢品,晶瑩剔透,味道甘甜。皇后面前的一盤都已經空了,她吃過還擦了擦嘴,接過皇帝的話來:「陛下覺得凌王有趣,那便是有趣,太后也會喜歡凌王殿下的。」
她吃得很開心,蕭宴也忍不住吃了一顆,再去看秦綰寧,她沒有碰桌上任何吃食。
宴上所有的吃食都是經過幾道關卡檢驗的,不會有毒。
他吩咐高銘:「荔枝不錯,給凌王送去。」
太后震驚,皇后看戲般凝著兩人,陛下與太后不和睦了?
陛下寵愛自己的弟弟,太后偏偏要攔住,母子二人的關係出現裂縫了。
皇后輕輕展顏一笑,端起果子酒就喝了一杯,開懷暢飲,果子酒的味道也不錯,她同陛下建議:「凌王喝一杯酒也是不錯,味道甘甜。」
蕭宴沒有接話了,繼續喝著屬於自己的酒。
高銘這時回來,他抬眼去看,秦綰寧依舊不動。
得,熱臉貼過去,人家狠狠一巴掌打了回來,又疼又難看。
秦綰寧不吃荔枝,漢王放心大膽地開吃,將整碟子都搬回去了自己的食案上,又說道:「我同陛下討了些給王妃送去了。」
秦綰寧睨他:「還沒過門呢,王妃喊得太早了些。」
「我就喜歡喊王妃,你不服氣自己回家也喊去,作何憑白嫉妒人。」漢王忍不住反駁回去,「你一定是嫉妒我的王妃在跟前。」
「你不嫉妒我有女兒?」秦綰寧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餘光不時落在蕭宴身上。
今日那盞茶到底是誰的謀劃?
絕對不會是皇后,皇后不會傻到做壞事丟下自己的名字。
那盞茶明顯是針對她來的,她得罪誰了?
秦綰寧想不通透,無暇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