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沒看見齊漱玉的動作,道:“浩兒,替我把珍珠撿起來。”少年道:“娘,用不著撿了。”那婦人笑道:“你倒是一副大少爺脾氣,我可不想陪老本呢。”
齊漱玉一呆之後,方始省起要物歸原主,忙把珍珠遞給那個少年。那少年略一躇躊,似乎想接又不想接,但終於還是接了過來,說聲:“多謝。”齊漱玉面一紅,說道:“你救了我的性命,應該是我多謝你才對。”
三顆小小的珍珠竟然能夠打落三枝精鋼扇骨,而且珍珠絲毫無損,這婦人的功力之高可想而知。齊漱玉心裡想道:“聽丁大叔說,內功練到最高境界,可以摘葉飛花,傷人立死。當今之世內功差不多練到這個境界的只有爺爺一人。可惜我一出世,爺爺業已閉門封刀,他未遇強敵,這門功夫我從未見過。這婦人能夠用珍珠打落精鋼扇骨似乎是屬於同一類的功夫。不過由力有深淺,她還未練到可以用花葉當暗器的境界,但爺爺練到七十多歲,尚未爐火純青,她不知有多大年紀?她是這少年的母親,大約不會超過五十歲吧。那就真是難得之極了。”
那個身為“老大”的書生,比起齊漱玉來當然更加見多識廣,此時不禁面如土色!
“請問來的是哪位前輩,可否容我拜見?”書生顫聲說道。
“我叫你住手,你反而暗箭傷人。是否不服氣,還想和我較量較量?”那婦人冷冷說道。
書生忙道:“不敢。不過我們總算是在江湖上混出了字號的。老夫人若是不容一見,我們寧死不辱。”
那婦人冷笑道:“原來你想知道我是誰才肯甘休。好吧,我也不怕你們記仇,就讓你們一見。”
那婦人揭開珠簾,齊漱玉只覺眼睛一亮,出來的竟然是個珠光寶氣的中年貴婦。頭上梳的是金絲八寶攢珠鬢,鬃旁插朵珠花,珠花似乎缺了一瓣,身上穿的是縷金大紅雲緞襖,外罩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繡花百摺裙。但在雍容華貴之中卻也掩蓋不住有幾分妖冶之氣。齊漱玉暗暗想道:“若不是我剛剛看見她的暗器手段,一定會把她當作宮宦人家的貴婦。不過學武的人原也不拘身份,說不定官太之中也有武功好的。”
齊漱玉對這婦人的身份猜疑不定,那書生則是定了眼珠。
只見珠簾揭開,車廂裡掛著一幅刺繡,繡的是一匹駱駝。
那少年一面攙扶他的母親,一面笑道:“你知道我們是誰了麼…”
那書打扮的“老大”顫聲說道:“兄臺敢情是白駝山的少山主?”
他不敢問那貴婦,只敢向這少年試探。
少年笑道:“算你眼力不錯。”
那“老大”突然抬起手掌,僻僻啪啪,自己打了自己兩記耳光,說道:“不知是宇文夫人駕到,罪該萬死!”
這一下可把齊漱玉看得傻了。她心裡又是驚奇,又是沒趣。試想她的爺爺是武林公認天下第一高手,這個什麼“秦嶺三英”的老大竟然毫不賣帳,如今對這貴婦卻怕成這個詳子!試想她的心裡是什麼滋味?“這個什麼白駝山的宇文夫人不知是何來歷,怎的從沒聽見爺爺說過?她的武功不及爺爺,難道她在武林中的地位還能勝得過我的爺爺不成?”
那個貴婦模樣的宇文夫人見這“老大”如此恭順,似乎甚為滿意,說道:“你不聽我的吩咐,本來應予嚴懲的。但念在不知不罪,你又已經自己打過嘴巴了,這就饒了你們吧。”
此時那個矮冬瓜已經爬了起來,並且替那高個子解開了穴道。兩個人早已走到他們“老大”的身邊。
他們聽得一個“饒”字,大喜過望,拔腳就走。
那書生喝道:“你們兩個怎能如此不懂規矩?”他口中說話,雙膝已是朝著宇文夫人跪下。
那兩人瞿然一省,想起了白駝山少山主對他們的命令,慌忙跟著“老大”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