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轉,頓時苦著臉道:“陛下,這事兒,洛兒不敢當著這麼多人說。”
原本他倆計劃的好好的,在安王府找個由頭鬧上一番,最好是當著譚玉嬌的面打上一架,在進宮找恆武帝告狀。
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叫太醫查驗,也可讓陛下知曉趙懷遠如今的身體狀況。
誰知道一進宮便聽說他爹和安王恰巧在御書房與陛下商議國事,他來不及跟趙懷遠商議,只得藉著由頭兩人在打一架,皇后必然會來。
到時兩人轉移陣地,叫皇后知曉也是一樣,畢竟趙懷遠乃天家血脈,譚玉嬌膽敢使計陷害,縱使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誰知道壞就壞在三個大人居然一開始就發現了二人,還及時出現,叫二人此刻想走也走不成了。
更可氣的便是安王,好端端的將人踹成那樣,嘴裡的話更是如刀子般戳向趙懷遠,那傻孩子也是一時衝動才將事情抖落出來。
依著安王將譚玉嬌護在心尖尖上的德行,此事若現在說出來,他們二人必定是討不了好,且還會讓譚玉嬌忌憚起趙懷遠來。
若到時隨便安排個意外之類的,趙懷遠孤身在王府,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恆武帝面色看不出喜怒,聲音緩慢而不失威嚴道:“怎麼?既然做了,又有何不敢說的?”
這回趙懷遠算是長了回腦子,搶先答道:“陛下,此事事關侄兒的性命,未免人多口雜,可否單獨與您細說?”
恆武帝思索一番,微微頷首:“罷了,你們倆過來!”
景洛洛滿臉狂喜的站起身就要跟上,眼角餘光瞥見小胖子趙懷遠艱難的從地上起身,只得退後幾步虛扶了對方一把。
趙懷遠腦袋此刻疼的厲害,身邊突兀被人扶住,他抬頭見是景洛,不由發自內心笑道:“好兄弟!”
“行了,少擱這兒煽情了,別以為你這樣小爺就不計較你罵我的事兒了!”景洛洛面色微微泛紅偏過頭,她一個大姑娘的芯子被人叫好兄弟,著實是有些彆扭在身上的。
趙懷遠見狀也是窘迫道:“我...是我口不擇言了,當時不是被你揍得入戲太深了麼,你瞧我臉上這血道子,小景子我怎麼沒發現你現在打架換了個路數了?”
“咳咳!!”
前方跟隨著恆武帝的大太監不自然咳嗽了聲提醒道:“世子小公子,二位還是快些跟上吧。”
進入御書房景洛洛還是被眼前的奢華再次震驚,雖然上次來過,但那時剛穿來擔心身份暴露,緊張的壓根沒心思四處觀望。
但他也就匆匆瞥了幾眼,隨即收回視線,二人齊齊跪倒在地。
“哼,你們倆小子到是感情好,這才多大會兒就開始說起小話了?”
殿內金漆雕龍寶座上,恆武帝好整以暇坐在正中,眼神淡淡掃過下首二人。
“陛下,還是洛兒先說吧。”景洛洛將腦袋磕在白玉鋪就的地面上,絲絲涼意透過面板傳來,叫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緊接著,他將在書院和堂兄發生爭執的種種先鋪墊一番,緊接著便說道:“此間事了後,我被氣的腦袋實在難受,便拉著懷遠一道去了書院外的濟世堂。”
恆武帝不耐打斷道:“若是叫你當官,一封摺子怕是不夠你廢話連篇的。”
“嘿嘿,洛兒正要說懷遠的事呢,陛下您稍安稍安。”
“那濟世堂的老大夫實在乃神人也,幾根金針下去,不消片刻便解了洛兒的頭疼之症。
我見老大夫醫術實在了得,便打趣叫懷遠也瞧瞧身子可有小毛病, 這不看不知道啊!!!”
恆武帝一個眼刀子掃來,景洛洛訕訕一笑道:“這就說了這就說了,懷遠他身子的確有古怪!還是足以要命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