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是嘴笨,只不過沒如今這般能說會道,從前我二人接觸不深,至多也就是在母后宮中與他一道用膳罷了。”
“延之所見卻是殿下與他相交甚密,似乎現今關係不錯?”
趙淵絲毫未覺察出沈延之的套話,三言兩語便將景洛受傷醒來後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末了他道:“雖然我虛長景洛幾歲,但有時候交談卻總覺他似乎比我成熟許多,但又每每覺著或許是錯覺。”
聞言沈延之清冷的目光落在外頭的景洛身上,片刻才輕飄飄吐出一句:“或許就是錯覺!”
盧通海看著眼前遲遲不肯走的景洛一個頭兩個大,身邊跟著的下屬已來催促他幾次。
說是府尹大人讓他將人帶進來審問,這麼站在外頭聚集一堆百姓算個什麼事?
但景洛滔滔不絕的將府中事宜說出來,卻是引得圍觀百姓群情激動不已。
他們的國公爺在外為了百姓而戰,家中幼子卻慘遭毒害,有挎著籃子的婦人當即便掏出菜葉子,狠狠朝景少軒幾人砸去。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場面頓時混亂不堪,全是討伐景少軒幾人的聲音。
眼看場面就要維持不住,盧通海只得拔出腰間大刀上前兇狠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犯了錯自有府尹大人審判,還輪不著爾等在此行兇!”
說罷見將百姓鎮住,收起刀又是小心翼翼朝景洛道:“小祖宗喲,您就帶著人跟小的進去吧,這在外頭,影響實在是不好。”
其實景洛此刻也已經說的口乾舌燥,見狀他咧著嘴笑道:“哎呀,這不是大家夥兒都好奇嘛,小爺我也說的差不多了,咱們便進去吧!”
隨即他又是反應過來,扯過盧通海的衣領偏著腦袋朝不遠處的馬車抬了抬下巴道:“那馬車裡還綁著一個,勞煩盧大人將人請下來?”
說罷也不管他答不答應,揹著手昂首挺胸便邁進了府衙。
馬車裡趙淵看著景洛的背影搖頭笑道:“可真有他的,我估計景少軒幾人怕是難逃懲處了!”
“能折下景少軒這根臂膀,對殿下來說也不算虧! 不過有一事,還得需殿下來做!”
窗外一縷陽光透過馬車窗戶撒在沈延之面上,金色的暖陽落於他妖媚的眸間,就連眼尾紅痣都似乎落入塵間的星子般耀眼奪目。
趙淵看著對面坐著的人有一瞬間愣神,腦中忽而閃過一幅幅畫面,記憶中似乎有個人也有顆奪目的紅痣。
但不待他深想,記憶中那張臉便愈加模糊直至消失。
“殿下?” 見趙淵半晌未答話,沈延之收回視線,轉而疑惑的看向他。
趙淵在那一瞬間腦子宛如針刺般疼痛不已,自他幼時被救回後,便有很長一段時日接連噩夢不斷。
但隨著年齡增長,加上後來的呂老替他診治,這毛病已許多年未曾犯過。
隨即趙淵單手扶額揉揉太陽穴這才緩緩道:“我沒事,方才你說的什麼,需要我來做?”
隨著沈延之嘴裡輕輕吐出幾個字,趙淵不由瞪大雙眸,這?他如何能辦到?
府衙內。
被麻繩捆住的一行人齊齊跪在堂上,就連老太太也被盧通海帶了上來,府尹大人看著幾人面色陰沉。
連帶著的對景洛也沒了好臉色,方才外頭這一通鬧下來,他就算想和稀泥也不成了。
“景洛,你狀告景家二房一事本官皆已知曉,但事實如何還得聽他們辯上一辯,你可有異議?”
隨著驚堂木的敲響,景洛跪在地上恭敬道:“無異議。”
還未等府尹再度開口,老太太便迫不及待怒道:“老身乃景仁義親孃,就是陛下來了也得給老身幾分薄面!景洛如此忤逆長輩你還不快快將人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