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洛冷著臉戳破他們之間一直未曾提及的第三個人後,不算大的房間內靜謐的只餘下淺淺的呼吸聲。
沈延之忽然鬆開手,嗓音低沉聽不出情緒:“是我唐突了!”
他站起身,長腿來到門前後,停頓片刻這才緩緩道:“我不會娶她!”
也不管景洛信是不信,沈延之拉開房門卻和抬手扣門的王銳打了個照面。
“沈大人?”
王銳心說好久沒見到沈大人了,但沈延之只是冷冷頷首便越過他離開。
身邊屬於那人的氣息被風吹散,景洛無力的癱坐於椅子上,這才有氣無力掀起眼皮看了眼王銳,示意他有話直說。
“少爺,你讓盯著的兩人走了一個。”
“誰?”
“年輕個高的,我聽他說是得早些回去,否則媳婦還得鬧,屋裡還有一個就讓他走了。”
王銳仔細彙報著自己聽來的一切,轉而又道:“不過那人走了沒多大會兒功夫,就又上來了個男人,我聽他們說話,似乎是客來賭坊的人!”
“嗯,跟我猜想的差不多,這人果然是賭坊的託,你可聽清他們後來有說什麼?”
景洛手指摩擦著下巴,眼神飄忽,但王銳卻是神情忽然嚴肅幾分:“賭坊的人好像是說今天來了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兒,讓他好生盯著,找個機會讓那公子哥也陷進去!”
聞言景洛這才回過神,好傢伙,這該不會說的是他?
“就沒了?”
這些資訊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關鍵證據,依舊沒辦法確定張大勇就是故意將孩子給賣了!
思及此,景洛覺得為今之計還得是先去看看三皇子的孩子身上可有什麼胎記,到時候在瞧瞧跟芸孃的孩子可有關聯。
“走吧!”
下午來回這麼一耽擱,下值的時間早已過去。
他索性直接和王銳回了國公府。
城南深淵巷一間不大大小宅子裡,看著約莫三十上下的小婦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將剛剛炒好的一碟子菜端上桌:“你們吃,若是菜不夠記得叫我!”
“唉,這麼些菜可夠了,今兒辛苦嫂子勞累了?”陳桐咧著一口大白牙,眉開眼笑跟小婦人客氣著。
“行了,帶孩子早點洗洗睡去,我跟兄弟喝點兒,你別讓孩子們來打攪!”
盧通海夾起顆花生米朝嘴裡一丟,不耐煩的打發走了媳婦,這才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嘖,盧頭兒等等老弟啊?”
陳桐也跟在後面喝完杯中酒,隨即拿起酒壺替二人各自斟滿。
直到酒過三巡,醉意逐漸上頭,陳桐大著舌頭說話也逐漸放肆起來:“他景洛算個屁!不就是仗著有個好爹,指揮使這位置他當的明白嗎他?”
盧通海眉頭緊鎖,臉上雖然看不出喝多的模樣,但眼神卻也是逐漸渙散,“既然話說到這兒了,我今天就得跟你說明白,陳桐!你跟在我後頭年數不短了吧?以後你就是心裡頭再不服氣,也得給我憋著!”
聞言陳桐一拍桌子不服氣道:“頭兒,他景洛憑啥啊?要不是他佔著茅坑不拉屎,指揮使這位置就該是你的!
反正後面的事你就當不知道,我陳桐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別管我!”
“你什麼身份,人傢什麼身份?你跟他鬥不是找死是什麼?而且先前咱們弟兄喝的那麼多頓酒,花的可都是景洛給的銀子,你別吃了喝了還不知好歹!”
說話間,兩人又是一壺酒下肚,這會兒連盧通海也是搖頭晃腦,單手支撐著下巴,眼神都不知道在往哪兒瞟!
“嘿嘿,嘿嘿,那我不管,酒是盧頭兒你請的大家夥兒,我可不念他景洛的情!”
眼看說是說不通了,盧通海只覺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