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是憂心,若是不在家的時候,我又被祖母或二叔害了,這才將人都趕出府去。”
說罷他頓了頓:“皇上,我爹是不是犯了不孝之罪?”
景洛白嫩的小臉委屈巴巴,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跪在下首的景仁義沒聽見恆武帝吩咐,遲遲未起身,聽完兒子的敘說,頭上已是冷汗涔涔。
恆武帝撫著鬍鬚並未言語,眼神停留在景洛身上好半晌才道:“罷了!只要將你祖母好生安頓,日日將人伺候好,也不算什麼大錯!”
“仁義,起來吧,日後再讓這小子來替你求情,朕可饒不了你!”
跪伏在地的景仁義心下一鬆,待謝過恩後起身笑的滿臉褶子:“嘿嘿,還是瞞不過陛下您,不過這回也是老母將臣氣狠了!
左右都是兒子,您說為何就獨獨偏心我那二弟?
洛兒也是她親孫子,為了個世襲的位子居然狠得下心,要殺了洛兒!”
景仁義一把年紀了,說起母親的偏心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坐在上首的恆武帝哪裡還不清楚這人的小心思,但念及二人舊情並未點破,只催促小太監道:“太醫怎的還未來?”
這時殿外的大太監腳步匆匆帶了名御醫進來:“啟稟聖上,太醫院最厲害的外傷大夫胡御醫說是出宮診治了,這才耽誤了許久。
不過這位是胡大夫一手帶出來的小胡御醫,都是師承一脈,想必也能替景小公子診治一二。”
說罷小胡御醫提著藥箱上前磕頭請安,恆武帝揮手示意:“起來吧,快去看看洛兒這傷勢如何!”
待小胡御醫抬頭看見景仁義便是一怔,隨即道:“國公爺怎的進宮來了? 您不是著人來宮中將叔父請到府裡診治了?”
景仁義楞了半晌老臉一紅道:“實在是對不住,我將這茬兒給忘了,光顧著急匆匆帶著洛兒進宮來了!”
恆武帝坐在上首哈哈大笑:“仁義你呀,一把年紀了這馬虎的性子何時能改改?
家中沒個女人還是不行,要不你看看有沒有閤眼的,朕挑幾個宮女給你帶回去?”
景仁義紅著的老臉一僵隨即跪下道:“哎呦我的陛下,臣都一把老骨頭了,哪還能耽誤人家姑娘?”
景仁義臉色尷尬的低頭不敢與恆武帝對視,這使得恆武帝更樂了:“怎麼?擔心朕給你選的人不行?”
“不是,就是,老臣這般年紀哪能耽誤那些丫頭,我這老東西現下就只管將軍中那一畝三分地侍弄好,實在沒精力在管別的了。”
見對方言辭懇切,恆武帝這才打消賜幾個宮女的念頭。
這邊小胡御醫也診治完畢,拱手道:“聖上,景小公子額頭的傷口雖不大,但深可見骨,微臣這就去開幾副藥。
國公爺,需得讓小公子儘量臥床休養,否則日後恐落下頭疼之症!”
景仁義一臉擔憂的應下,恆武帝臉色也不大好看:“洛兒這回是傷的狠了,聽見沒?回去好好休息!
要讓朕知道你再跑出去招貓逗狗,朕少不得要罰罰你!”
恆武帝的幾個皇子因著他常年在軍中,基本都不在父親身邊長大。
加之景洛自打出生後母親便沒了,那時景仁義又忙著平叛,是以景洛小時候經常被送到皇后宮裡。
當了皇帝的恆武帝時間充裕,也和皇后對這孩子多加照拂,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多少要比旁的更加疼愛些。
景洛咧著嘴應下,便由景仁義帶著回府了。
馬車上景洛洛不由發呆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原身這時候也不壞,平日裡無非就是在課堂上不聽課,氣的夫子動不動就打手板。
亦或者和幾個小夥伴出門四處溜達,十惡不赦的事情倒還